“那我就先走啦,西提尔你忙吧,”一名西提尔的工友先行完成了她的工作,然而西提尔因为迟到了一会,所以还剩下半个引擎盖没有装载,“也好给你和夏尔里克留个私人空间吼吼吼。”
嗯……
为什么我还有点期待呢……
西提尔看着身后空无一人的工作区间,有点烦躁地把面前的引擎盖推开。
那个家伙又不知道跑哪去了,大早上老早老早就走了,然后什么都没和我说,路上也没有谁看到他。
让我想想他会去哪呢?
海面以上似乎有很大的可能。
观测塔也有很大可能……
总之完全无法预料这个家伙的动向呢……
昨天说好今天早点接我回去的呢……
嗯,有点饿。
已经十二点半了,但是就西提尔目前走神的状态来看,她起码还得奋斗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描绘着自己手下的那块能量板,西提尔感觉到了那种极其沉重而粘稠的无聊,粘滞着她的手臂,让她稍微感觉有些沉重。
人在无聊的时候真是干什么都不顺,特别是今天伊娜也不在,现在连琳达都走了。
夏也不知道会不会来了……
在这一瞬间,她似乎品尝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寒意。
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寒冷之感,让人的手掌和唇齿同时感到僵硬与干瘪的气氛。
西提尔怀疑自己是因为坐着太久而感觉失灵了,结果在她没有开启内部热空气循环的时候,她的头盔内部出现了雾气。
外界……真的变冷了……
不对,温度下降的有些太快了!
西提尔迅速放弃了自己的工作,用加长版的机械臂按向了警示铃。
但就在她的机械臂伸长到那个警报按钮的上方时,一团紫色的朦胧雾气笼罩到了她身边。
在那一瞬间,她似乎在时间的夹缝之中停止了所有的运转,呼吸和心跳还有血脉,变成了一尊雕塑一样的死寂ròu_tǐ。
她感觉到了死亡,那种无法再次活动,无法拥有自我的感觉就是死亡的全部。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死了的。
那种无可置疑的意识宛如种在她脑海中的一苗植株,从心中所相信的那种愿景蔓延到整个身躯。
但她的灵魂依旧还在。
感受到了。
听到了。
夏尔里克。
他选择了我。
再一次,选择了一条不可能的尽头之路。
谢谢。
就像是一刹那之间的闪回,她看到了许多,也听到了许多,但没有记住任何的一点。
她的机械臂依旧在警戒处悬浮着,那个赤红色的按钮正在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威胁感。
温度又恢复正常了?
真奇怪。
指挥室,讯息接收部。
“今天的情况与之前相比完全不同,”丹尼尔看着那份写满了惊奇的报告书,觉得自己应该最近好好的整理一下情绪,“我们年久失修的那个废弃的信号接收器重新接通了。”
“所以呢,我们又找到了一处新的聚居地?”澧斌检查着那台已经被废弃了两年的信号接受系统,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没有任何能源供应的接收器能够接收到外来信号。
“并不是,”丹尼尔把那段接受到的视频信号播放了出来,可怕的是,这是一段异常清晰画面,“我们收到了来自那堆破玩意的信号回溯。”
绿色的防护服绿色的船只,以及十二个绿色的腐烂的人。
长满绿色细菌绒毛的骨架看起来像是被海怪精心装扮过的玩偶,如果不是时不时出现的几朵霉菌斑,这些怪兮兮的东西倒是看起来极具万圣节气息。
“我们找到了,”那个领头的家伙失去了一半的防护服面罩,以及一只胳膊,他用那剩下的另一只胳膊挥动着,努力想要营造出一种滑稽可笑的气氛,“就在——那!”
一个小丑一样滑稽而跑调的长音拖到了脚底下,并且伴随着所有骷髅的一阵摇摆,那些没有多少皮肉,长着霉菌斑和细菌菌落的手指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是一座造型规整的小岛,上面停靠着一艘金色的船只,外壳的形状很崎岖。
“那就是……”一个宛如马戏团团长宣布压轴节目时所用的低音在骷髅船长口中发出,怪诞和童话的感觉让人很难与灾祸产生了联系,“我们的财宝!”
“呜啦啦啦啦……”一群骷髅跟着他们疯癫的船长,向着那艘金色的船体跑去,“跟随我们……”
“寻找快乐!”
视频结束,一只赤红色触角关掉了摄像装置。
“米戈族这是挑衅吗?”伊芙琳看着这台古老装置的眼神很奇怪,“显然没有任何必要……”
“看起来没有任何人搞清楚这群家伙的含义,”丹尼尔把录像分发给了指挥团的所有人,“大家可以适当的研究一下,不要太多地观看,毕竟有没有模因在里面,我们还不清楚。”
“这也许是个好兆头,”伊芙琳指着那最后停顿的一瞬间的红色触角,“我们起码了解到了米戈族已经完全苏醒这个事实。”
“我们躲避在这理解就是为了防止米戈族再次带来骚扰或者妨碍,”丹尼尔敲了敲那台有些老式的转换播放器,震落了一些灰尘,“结果好像没有什么用。”
“可以说这是个试探,”杰洛特看了一遍那段录像,在其中骷髅指路的那一段停了下来,“想让我们起码派遣侦察兵过去,我觉得没有何必要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