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再进行剧烈的活动了,推荐您保持现状。”
夏尔里克的潜航艇在海峡之间不断穿行着,向着内海方向的另一边进发着。
由于澧某人的胡乱操作,夏尔里克现在的路程比预计的要多不少,基本上要跨越三分之一个内海部分。
[我后面有没有被追踪的痕迹,不,应该说有没有那种突然爆发又消失的风暴潮?]
“没有,目前的航向预测上没有风暴区,航线后方百公里内也没有风暴记录。”
没有……
稍微放心了一点。
第一次和古神的对垒失败了,不过也算是掌握了一点经验。
我先睁着眼睛休息一下,然后喝点水,再跟这小兔崽子战一场。
妈个鸡的大肉团子,真臭。
话说我第二次碰见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一只从未见过的巨大眼眸,血红色的样子挺有压迫力的。
黄沙、血水还有肉块,很令人难受的的一关。
偏偏它还问了我一直没法回答的那个问题,真让人头疼,下次我可以试试回答不同的话,看看它有什么反应。
感觉现在像是在玩一场游戏,拿命作为入场券的游戏,属于赌徒的游戏。
不过就对于古神来说,我能拿出手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祂一直都在问我知晓与否这个问题,也就是说我的知晓一定对于祂来说有意义。
就现在来看,可以猜想到的结果就是追踪。
除此之外也不知道有什么更合理的解释了,虽然追踪这一个词并不太适合这么一个如此强大的存在,但是就现在祂的行为来看,确实是在寻找我的样子。
属于“族裔”的战斗吗?
血脉子嗣之前的不共存性?
说到底我们对于古神这种只能称之为“神”的生物了解还是太少了,连皮毛几乎都没有碰到。
脑袋里面不断闪过各种奇怪念头的夏尔里克终于再一次被自己的疲劳打败了,坠入了那张由古神铸成的弥天大网之中。
血红色的眼眸再一次从无光之光中现身,依旧是突然间出现在记忆中的一样,毫无征兆也毫无突然,祂像一只不知疲乏的审讯官一样,看着这时间之笼内的囚犯,发出了亘古不变的那个问题:
你,可否知晓?
“啊,上次知晓了你妈,这次就知晓你父亲吧。”
嘲弄,死罪。
“喂,伙计,”夏尔里克用尽全力将自己的身体在这片黄沙之中挺直,昂起身子,看着那血红色的眼瞳,“入侵别人大脑也要有个限度,毕竟这是我自己的地盘。”
弱者,族裔。
世界再一次碎裂成无数的镜面和虚空,将夏尔里克淹没。
“额……”被淹没到窒息的夏尔里克依旧受不了这种生理上的酷刑,还是喊出了声,“崽种!”
果然,幽绿色的海水再次出现了,腥臭味的贪婪依旧在这片世界里肆虐。
熔岩,海水,母神,黑山羊子嗣。
就像是编排好的剧本一样,夏尔里克再一次被低语和惨叫声包围,那些痛苦如地狱般的回响在他耳边变得越来越清晰,直到其中出现了一些他所熟知的声音。
家人的,老师的,朋友的,以及,西提尔的。
那是只有人在将死未死且满腹含冤的痛苦中沉沦才会发出的喊叫声,这就是地狱。
属于夏尔里克自己一个人的地狱。
“说实在的,混蛋们,你们真没新意,”没有防护服,没有潜航艇,直面古神和黑山羊子嗣的夏尔里克在那片已然不是海水,而是母神羊水的可怕子宫里面喊出了一句话,那是来自灵魂的呐喊和嘲讽,“小爷我觉得很舒服,终有一天,你的孩子们也将被我所欺凌,别妄想凌驾于我之上!”
虽然这声呐喊基本上只有夏尔里克自己听得见,母神也依旧强大到完全无视了他,但是这句属于知晓之神族裔的誓言切碎了这场梦境,并且在夏尔里克的大脑里将一切都付之一炬。
熔岩的赤红色耀光将夏尔里克眼前的一切都吞没进去,无论是他的愤怒还是越来越弱的恐惧都化为了灰烬。
“烧吧,混蛋们,烧吧,这个本就不应该存在的世界!”暴怒来自夏尔里克那个陌生的自己,那个一直隐藏在他内心下面的曾经。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一直在寻找着答案。
但这次,他明白了,答案早已经失去了意义,它已经和熔浆一起化作了大地的脉动。
“咳咳咳咳……”猛然间睁开眼睛的夏尔里克发现自己身上冒出来了过量的汗珠,虚弱的感觉从整个身体的核心开始向外散发着。
“警告,警告,您的身体突发异常,体温已达到脑死亡值!”
我这不是没死么,哪来的警报。
奇怪,这次感觉有很大的不同,这种虚弱似乎并不是我的生命受到威胁的那种病弱,如果说的话,这种更像是大病初愈的感觉。
他抬起来一只手,恍惚间看到了天空中的阳光从他的指缝溜走,撒落到他的眼眸之中,耀眼的就像是刚才那片火海一样。
等等,云层为什么是破开的?
“警报,检测到即将降临的风暴,为预警设置的突发性风暴,请求规避。”
此时,一位坐在监控屏幕前面的澧某人差点把自己手里面的能量补给块给扔掉。
“快快快快快快!叫徐威来,他妈的古神找上门来了!泰山压顶了我的妈呀,夏尔里克完蛋啦!”
云层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