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
陆仲轩的嗓音太深情了,听得繁星一阵发麻,直起鸡皮疙瘩。
她都嫁人了,他还纠缠不休,竟这般大胆的跑到女眷的区域来了,亏得女眷们都在上官明瑜那,此地又是拐角,能避些耳目。
但就算如此,也不能保证真没人看到。
他不要名声,她还要呢。
她冷了眸色,故意退了两步,“表哥,你怎么在这?”
陆仲轩见她退得那么远,仿佛他是洪水猛兽似的,心头的打击不小,心内更是生疼。
自从她被接回平国公府后,他就仿佛失去了一切似的,除了读书以外,活得就像个行尸走肉,他已经不记得多少次求老太太能去平国公府提亲了,但每次求都被老太太严词拒绝。
两年来,为了能娶到她,他一门心思的念书,就是想有个好功名后,能说服家里人,但均告失败,自己的母亲一次又一次地与他说,她不是他的良配。
婚姻大事须有父母做主,他跪过,绝食过,就差以死相逼了。
可又有什么用,她终是成了别人的妻。
知晓她被赐婚那一晚,他就知道不可能了,日思夜想之下,人就病了,病得在床上躺了许久,她成亲那日,他也依旧缠绵病榻,起不了身。只要一想到她是别人的了,他的心就痛得好似被人剜去一块肉。
他不甘心啊!!
多年的思慕,被一道赐婚的圣旨粉碎的什么都没有了,他真的没法甘心。
所以,他来了,只盼着能见她一面,问问她过得好不好,也想知道她是不是心里也有他,是不是同他一样的心痛。
但是,为什么她要离他那么远,又为什么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不应该的啊!
“表哥,此地专属女眷来往,你不该来此的,赶紧回去吧。”
“不……我……你听我说……”他不愿就这么离开,激动地上前就要抓她的手。
他想告诉她,他是那么地喜欢她,喜欢得不能自已。
繁星料到他不会轻易走的,一开始就做了防范,身旁的红樱得了她暗示的眼色,立刻张开双臂挡住陆仲轩。
“大公子,您还是快些离开的,若是被人瞧见了,天知道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
“你走开!!”陆仲轩喝道。
他虽然是个书生,但到底是个男人,力气肯定比女人大,红樱根本拦不住他。
繁星见状也是怒了,厉声道:“陆仲轩,你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礼义廉耻四个字你还记得怎么写的吗?还是你觉得我是可以随意任你欺负?”
“不是的,表妹,你听我说,我没有恶意,我就是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我……”
“我过得很好,不用你担心,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我听人说舅母已经给您定了一门亲事,过几天就要小定了,明琅在此恭喜表哥了,愿表哥与未来的表嫂能琴瑟和鸣,恩爱永生。”
“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气我,你该知道我心里只有……”
“陆仲轩!你给我闭嘴!!”繁星冷了脸,这货真是个不开眼的,都说的这么明了还不懂,可见脑子已经进水了,他所谓的恋慕说穿了就是自己得不到,也不想别人得到。
多说无益,她还是赶紧走的好。
她被陆仲轩缠得头疼,那一边詹冰听到动静望了过来,见是她,眼睛便是一亮。
“弟妹!!”
这个称呼让繁星心惊了,前一世他也是这么叫的,可这一世,谁是他的弟妹,还有他什么时候认识她的,在原身的记忆里,原身这个时候还没与他见过。
对了,这家伙是陆仲轩的朋友,虽然年纪差得有些大,又是一文一武,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两个人,偏在一次饮宴上一见如故,成了好友。
那会儿,陆仲轩没少将他带回府里饮酒谈天,这谈着谈着就让詹冰对苦闷的原身生出了不可言说的心思。
“弟妹,你走什么呀,你不记得我了啊,那个……咦?陆老弟,你怎么也在这?“
陆仲轩十分惊讶地看着他,“詹大哥?”
詹冰见他脸有郁色,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脸色那么不好看?”
“我……”
繁星见两人聊起来了,拔腿就要溜。
偏詹冰这个人是个极度恣意的人,见她要走,直接使了轻功,飞到她前头拦住他。
“弟妹,你别走啊,我有话要问你!”
“我不认识你!”
“怎么不认识了!?“詹冰自来熟地上前,见她好像是真的不认识的自己,皱眉道:“无咎没告诉你?”
无咎是齐湛的字,非亲近之人不会这般称呼。
这么说他认识齐湛,且关系还很不错?
“这臭小子……真是没将我的话放进心里去!太可恶了!”詹冰搔了搔头,拱手轻声道:“雁荡山,古墓,土匪……“
说得够含蓄,也够小声,要是别人一准听不懂,但是繁星听懂了。
当时齐湛装成了土匪,身后还跟着一群人,有个易容得比齐湛还粗犷的人……
我去!
原来那时他也在啊!
詹冰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想起来了没?”
繁星只想说,雁荡山她是绝对不会去第二次了,遇险也就算了,但一水的前男友都在那出没,肯定和她的八字不合啊。
她琢磨着叫怎么称呼詹冰,这时他应该是将军吧?
“詹将军……”
“哎呀,弟妹你认出我了?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