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带着悦彤跑到逸汐的寝宫,一手撑着腰,一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
逸汐每次见到逐月,都会有不一样的震惊,她当真和常人不同,也难怪哥会喜欢她。
逐月吐吐舌头,看着床畔的主仆二人都用吃惊的眼神打量她。
“早啊。”逐月喘着气说道。
逸汐点头,算是回应她。饶是现在已经早不到哪里去了。
“王爷,现在皇上正在审理丽妃的案子,本宫自知凶多吉少。看在本宫就你的份上,你好歹透露一二。也好让本宫不至于死的不明不白啊。”
逐月边说边走近。看起来,逸汐的面色比前一次好多了,有了些许红润。
“对不起,本王无可奉告。”逸汐不为所动,许是有些不忍逐月那么焦急,加了一句:“你应该相信皇兄。”
相信,不相信还能怎么办。
逐月看逸汐可以起身走动,自己又非常无聊,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现在就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要是找不到东西连打发自己,非急出病来不可。
“逸汐,我们来下盘棋如何?”
逸汐注意到,逐月这是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以往,她总称他为王爷。
逐月知道逸汐的疑惑,回答道:“兴许再过不久,我就要死了,在这个时代,我也没认识几个人,想想也屈指可数。人之将死,尊卑在我眼里,现在也算不得什么,何必叫的那么生疏,好歹我也算救过你。”逐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为了树立威信,每天本宫本宫叫着,也算是难为我了。算了,不说那么多了,赏不赏脸,陪小女子来一盘。”
逸汐不知道,为什么逐月会有那么多话讲,每次在他面前都滔滔不绝的。宫里的女子他见的多了,都谨言慎行,就是那些话多的人,说的大多是恭维人的虚话,再没有逐月的真实。
“好。我也很久没有下棋了,生疏的很。”
“王爷,御医说你不可过度劳累的。”绿竹担心道。
“无妨,你去将本王的白羽流域棋将本王拿来。”
“是。”
逐月刚触及棋子,就觉的神清气爽,“这棋子手感不错,哪里弄来的。”
逸汐一笑,这棋子是千烨拖人去西域的雪山之巅弄来的,在他十岁的生辰,送给他的礼物,他一向视若珍宝。
“西域的雪山之巅,收集雪水里最晶莹剔透的玉石,再将他们一一磨成这般模样,花了不少心思。”
逐月汗颜:“你可吃的真饱。”不过说实话这还真是稀世珍宝。少了烦躁,专心下棋。
悦彤和绿竹在围观,她们虽然都对围棋略懂一二,却不比眼前的两人,你来我往,看的她们眼花缭乱。
悦彤从来不知道逐月会下围棋,而且棋艺那么厉害,在她的记忆里,逐月根本没下过围棋,对琴棋书画从来不屑一顾,房中的古琴也早已结了满满的蜘蛛网,连她都懒得整理了。现在看到秀这般精通,着实吓了她一跳。就这一个月来,秀的表现惊得她膛目结蛇,她每日与秀寸步不离,真不知道秀是何时学到的这些本领。
蓦地,两个人都不动了。像是遇到了敌手。别人或许不知,但绿竹知道,王爷下棋从未遇到敌手,前几年可是在宫里出了名的。也正因为这样,皇上才会投其所好,送王爷这副好棋。
绿竹对皇上的印象确实糟糕的很。前些阵子,她想若是王爷有不测,她就是拼了命,也要杀了皇上。
逐月用手支着下巴,看着眼前和千烨三分相似的容颜,说道:“其实你真的蛮漂亮的,你要是女子,估摸着这天下第一美女的称号就是你的了。”
“你放肆,王爷的容貌岂容你评断,你竟敢这般侮辱王爷。”
逐月无辜的看着气急败坏的绿竹,用更无辜的语气跟逸汐说道:“美丽不是贬义好不好,我经常用美丽形容我喜欢的男子,只有非常好看的男子才能用美丽形容的。”
逸汐看着逐月孩童似的委屈样,蓦然一笑。这微笑看起来好舒服,像是春风拂过脸庞一样。
最吃惊的要属绿竹,整整七年了,这是绿竹第一次看见王爷的微笑。可他的笑只因为眼前的女子,绿竹黯然的低下眼眸。
“该你了。”千烨岔开话题。
“噢,你不要催我啊,总要让我想想吧。看来我这个棋圣真真遇到敌手了。”
逸汐温柔似水的眼眸就这样一直看着逐月紧蹙的眉头,也不催她。
逸汐收回了手,拿了一枚白色的棋子。他似乎只适合白色。很纯净。逐月选棋子的时候坚持要他用白色的棋子,她的心里不想让他沾染一切污浊的东西。
“好,就这里了。”逐月拿起棋子,放在中心位置。
逸汐看了一下棋盘,说:“我输了。”
“输了?输什么输,这还没下完呢,胜负还未见分晓,怎么就认输了,不行,我可不要你让我,咱们可是靠真本事赢人的。”
逸汐又温柔的一笑,笑的让人觉的很苍凉。
“我从一开始就输了,这棋没必要再下去了。”
“皇上驾到。”
听到这叫声,逐月硬生生憋回还要讲的话。
千烨穿着一袭黄色的衣袍走了进来,说实话,逐月觉得这人像是天生就适合是当皇上的料,这黄色的衣服特别衬他。
“还真淡定啊,还有心思下棋,昨日儿还说信不过朕的,今儿怎么对朕那么有信心。”
逐月能说,她可从来没有寄希望在他的身上。不过看他这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