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晴从地上爬起来,来不及跟季晨说话,身后就有一群人喊道“他们在那呢,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季晨看到那帮人,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姜晴见状,怔了一下,笑骂了一句,同样夺门而逃。
两人一前一后跑了好一会儿,才把身后那群人甩掉。季晨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说话上气不接下气“妈的,总算把这群烦人的家伙甩掉了!”
“你怎么会想到回民宿找我?”姜晴微微喘息,论体质,她不输那些专业运动员。跑这段路对她来说,完全小意思。
季晨知道姜晴不能以常理衡量,好不容易缓过气,苦笑了一声“我已经找了你一下午了,之所以回民宿,是想碰碰运气。”
姜晴点了点头,问“你吃饭了吗?”
“还没呢,你应该也还没吃吧?”季晨抬头将两旁的街道看了一遍,指着旁边的一家拉面馆说,“要不吃碗拉面?”
“嗯。”姜晴不忌口,跟季晨一起进了拉面馆。
姜晴吃了碗拉面,觉得不过瘾,又要了个肉夹馍。季晨更干脆,直接要了第二碗面。
他这饭量,惹得店老板多看了他两眼,估摸着能连吃两大碗面的人,店老板也很少见吧。
吃饱喝足后,季晨和姜晴前后脚走出拉面馆,前者还很没形象地打了个嗝。
姜晴丢给季晨一个白眼,吃这么撑,要是敌人杀到,季晨跑得动才怪。
季晨心中有数,这是归夔门管辖的区域,阴癸门的人想把手伸过来,恐怕得三思才行。
这么多年,归夔门和阴癸门明面上小打小闹不断,可从来没爆发过大冲突,双方都知道各自的实力,所以都没敢太过火。
因此季晨和姜晴大摇大摆地走在马路上,没有人注意他们,他们也不担心被阴癸门的人跟踪。
季晨告诉姜晴,在找信物之前,他要去拜访一个人。此人是他父母的故交,想要知道信物的下落,少不了走这一趟。
姜晴让季晨拿主意,她只管负责他的安全。有姜晴这句话,季晨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自信了不少。苗疆之行太过凶险,没有姜晴在他身边,他可能寸步难行。
季晨要找的人叫胡建设,住在郊外的桐岭村。两人披星戴月,好不容易到了桐岭村,但村子里一点亮光都没有,整座村子死一般静寂。
姜晴皱眉,这么偏僻落后的村子,她还是第一次见。村子里连条水泥路都没有,更别提路灯了,她和季晨几乎是摸黑前行。
借着月光,两人一家一家地找过去。找到了对应的门牌号,季晨搓了搓手,上前敲门。
屋里的灯一下子亮了,一阵悉悉索索地穿衣服声,姜晴和季晨耐心地站在门外等候。
木门打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探出脑袋,睡眼惺忪地问“你们找谁?”
“胡建设在家吗?”季晨问。
“你们找我姥爷?”小家伙一脸错愕,“难道你们不知道我姥爷前年得痨病已经不在了吗?”
“什么?”季晨突然被告知胡建设已经去世的消息,有些回不过神。
“如果没有别的事,请你们离开吧!”小家伙看清了季晨和姜晴的打扮,变得有些警惕。
“小朋友,你是胡建设的孙子吗?”季晨不甘心线索中断,追问。
小家伙不想搭理季晨,刚要关门。季晨眼疾手快,死死地抵住房门。
门关不上,小家伙有些急眼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快松手!”
“你不告诉我,今天休想安宁!”季晨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小家伙拗不过季晨,转头冲屋里喊道“阿妈,快拿刀来,这里有人要欺负我们母子啊!”
姜晴在一旁听小家伙喊话,心头汗颜。季晨也真是的,对方还是个孩子,用这种方式是不是太粗暴了。
很快,一个三十左右的妇女走了过来,她的脸色有点苍白,满脸疑惑地看着季晨,问“你们是谁,来我家做什么?”
季晨连忙说明自己的来意,妇女听到季晨自报家门,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小宝,你让他们进来吧。”
“阿妈,他们要是坏人怎么办?”小宝仍然不肯松手。
“不会的,姓氏和年龄都对的上,你姥爷临终前叮嘱过我,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妇女把小宝搂到一边,对着季晨和姜晴歉意一笑,“对不起啊,孩子不懂事,还请你们不要见怪。”
姜晴不认同妇女的说法,这孩子不但懂事,而且自我保护意识很强,看来这家子人,曾经可能受过欺凌。
屋子里的陈设十分简陋,就一张八仙桌,还有一条炕,灶头摆放着几个盘子,盘子上面还有两个窝窝头。
季晨皱了皱眉,问“怎么就只有你们母子二人,你男人呢?”
“唉,一言难尽啊。”妇女坐在炕头上,让小宝找了条长木椅给季晨和姜晴坐,缓缓地说,“小宝的姥爷死后不久,我男人就进山去了,一晃都快一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家里就剩我们娘儿俩,日子过得清苦,平时小宝在学校也没少受欺负……”
妇女说到伤心处,眼泪啪地掉了下来。她连忙擦了擦泪水,说“对不起啊,难得找人哭诉,扯得有点远了。”
“没关系。”季晨知道她家的难处,想了想,从包里拿出厚厚的一叠钱,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务必收下。”
妇女面露难色,嘴唇动了动,默默地接过季晨手里的钱,说“大恩不言谢,我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