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村坐在坦克上焦急地四处乱张望,无意中看到了这辆与众不同的步兵战车。炮塔上面安装的米兰反坦克导弹和一门细长的20毫米机关炮。战车一侧还有印度陆军标志和白色虎头战术标志。
据他所知,印度确实重建了白虎师,但是驻地在150公里外,基本上只是一个架子,而且不再有坦克,也根本没有这样的重型车辆。
作为统合幕僚资深幕僚,纸上作业和数据统计的专家,矢村一直以严谨行事著称,他在来印度前,就花了数周,对双方五花八门的武器进行了跟踪研究,来到印度后,还一直在更新战场武器的信息,如果不是需要一个先锋,弗林斯很可能会将他留在自己的指挥部作为最专业的参谋军官。
矢村很清楚,这种黄鼠狼战车,德国只在去年9月份援助了一批,大约40辆,全部属于白虎师下辖的独立侦察部队,斯潘加覆亡后,这些装备就从装备序列中退出了,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他还注意到,所有逃回来印度战车都四门大开,乘员们大多都神色惊恐地坐在车体外抽烟或者喧哗,看着失魂落魄的样子,只有这辆战车保持着作战态势。炮管指向10点钟。他顺着炮管方向转了一下头,500米外,一排油罐车正停在那里,附近一个牵引炮兵营正在卸车,看来准备部署榴弹炮。印度指挥官将补给物资和车辆就堆放在距离前沿那么近的地方,为了撤离方便,卡车没有退出阵地,一切看上去乱糟糟的。
矢村用手电筒向公路旁指挥的宪兵军官闪烁几下,作为信号,那名排长赶紧一骨碌爬上坦克来,他用英语与对方交谈了几句。由于双方各自都无法听懂对方的“英语”,交流颇费了一些周折。最后矢村在纸上写下了,“那里有问题。”这样一句话,然后朝队列最后指了一下。
宪兵排长的有些不以为然,他跳下坦克后带着一个班的人,走向100米外那辆排在最末的战车,他希望证实一下多疑的日本人认错了。
印度政府为了保持士气,对自己的人民、军队下层,甚至最需要了解实情的宪兵部队,隐瞒了斯潘加部被全歼的事实,新闻单位只是语焉不详地透露了该部队受到了一些损失,但是士气仍然高涨,目前正在休整中,所以矢村知道的信息,排长并不知道。
90的火炮也转向那里。矢村也不敢贸然开火,战场上的各种偶然性或许存在,他希望查证一下自己的判断力。
躲在战车内的巴基斯坦内务部队,特遣小队成员,注意到有几名宪兵朝自己走过来,队长指示所有人先别乱。随后宪兵们走到了高大车体一侧,进入了安装在高大车体上的周视观察设备的死角里。然后听到了外面有人攀爬,最终传来了敲击外部装甲的砰砰声。
车长从容不迫地揭开舱盖,从炮塔里钻出半个头来,然后对着插手站在车体上,俯视他的宪兵报以微笑,他的一只手扶着圆形舱口,另一只手藏在下面,粗心的宪兵对此并未起疑。
“我说,你是哪部分的?”
“我们是28步兵师侦搜营的。”他用毫无破绽的,略带旁遮普口音的印地语回答道。
“据我所知,28师现在正在南面20公里。”宪兵排长继续问道,听口气倒是没有太多的怀疑。他的短突击步枪背在身后,连发选择铁皮推在保险上,手里摇晃着一只手电筒。
“是的,但是我们192团被派到了这里,执行……侦察任务。”突击队员开始信口胡说起来。
“等一下,192团?不不,这不对头,192团在英迪拉甘地机场附近,天黑前我们还在城南抓到了200个逃兵,其中有一些是这个团的,我很确信他们不在这个战区。把你的证件拿出来我看看。”
宪兵双手抱在胸前面色严厉地看着下面,他很确信自己又抓到了一车逃兵。他也不想一想逃兵怎么会开着战车横穿新德里,从一个战场逃到另一个战场。
“你等一下,我找一找。”
车长假装另一只手在下面口袋里掏,随后伸出一支黑洞洞的枪口。
一声枪响,插手站立的宪兵排长,应声滚落下来。巴敢死队员钻进炮塔,顺手带上了舱盖。
四周宪兵反应过来,但是他们手上只有冲锋枪而已。
战车突然咆哮起来。所有的烟雾弹一起发射,将四周宪兵笼罩其中,宪兵们的衣服被白磷溅到,瞬间燃烧起来。
矢村见状,赶紧钻进炮塔,下令开火。炮长向着一团白雾射击,但是没有击中。这团白烟还在移动着,直接撞开了挡路的宪兵摩托车向东南方向冲过去。
一枚导弹拖着火焰飞出发射架,它直挺挺地飞向远处的油罐车,这是他们早就瞄准的目标。一声巨响,随即巨大的火球升上天空,他们的计划得逞了。
几公里外,阿米尔看到了壮观的一幕,这是一个行动信号,他要行动了。尽管刚才突击队最后的通讯表明,战场出现了新的,型号不明的敌人坦克和突击炮,但是现在不是去猜敌人武器的时候,凭着优势的装备,他可以解决所有预料得到的敌人。
印度阵地内,黄鼠狼还在实施破坏,它没有向t72或者日军坦克开火,而是冲向印度人薄弱的物资囤积处,他们很清楚自己的生命只剩下很短暂的时间了,所以,不要浪费时间,向打不穿的目标开火。
20毫米机关炮开始扫射,向附近的油罐车补炮,机炮弹药每隔几发就有一发曳光穿甲燃烧弹,原本用来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