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要考虑这些?”云娇轻轻笑了笑:“当初,你贬妻为妾的时候,考虑过我娘了吗?
将不足月的我丢给我外祖母,你心疼过我吗?
我回到家中,从小受到欺凌,把云姝是如何对待我的,你都看在眼里,你管过吗?”
现在知道自问质问她了?
他怎么不问他自己是如何为人夫,为人父的?
“当初的事情,我也说过了,我是不对,我有愧于你们母女。
可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能不能放下这个事?”把言欢深吸了一口气,将心里的火气压了下去。
若非万不得已,他不想惹恼这个丫头。
她实在是不好惹。
“若是我说不能呢?”云娇冷冷的望着他。
“把云娇!”把言欢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到底要如何?非要把这个家闹得鸡飞狗跳的,你心里才痛快吗?”
“对啊。”云娇紧跟着回道:“我就是要看你们过得不好,我心里头才畅快。”
“你……”把言欢指着她,恨不得给她一巴掌。
这要是两年前,他肯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了,当初他也不是不曾打过这丫头。
可如今,竟硬是不敢。
他自己心里头也气,真是年纪越大越没有底气了,一个做父亲的竟然怕自己的女儿,在这天底下,他恐怕是独一份的。
“二叔贪污的事,二婶婶都告诉我了。”云娇忽然抛出一句话。
她声音不大,却如同今天炸了一般炸响在在场每个人的耳边。
“你说什么?什么贪污,你可别乱说话!”把言笑一听顿时急了。
“二叔别急着抵赖。”云娇笑了:“不妨先问问二婶婶。”
把言笑扭头看向邹氏。
邹氏脸都有些白了,胸口一阵窒息,险些晕倒在地上,这丫头怎么把这事说出来了?
“你还真说了!”把言笑怒从心头起,上前就给了她一巴掌:“千叮咛,万嘱咐,你这张破嘴硬是什么都抓不住,这种话也敢往外说,你是嫌我死的不够早!”
邹氏叫他这一巴掌打的清醒过来,一下子便跳了起来,指着云娇:“你这个贱蹄子,当初我是信得过你,才告诉你……”
她说到这里又觉得不妥,这不是承认了吗?
她立刻又改口:“我是试探试探你,我那些话都是假的……”
“闭嘴!”把言笑恨不得再给她一巴掌,这个蠢婆娘,这些事情就不该让她知道。
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没轻没重的,连这样的事情也敢说出去。
看样子他能活到今朝,也是侥幸。
“二弟,你真的贪污了?”把云庭脸色不由的变了。
这个弟弟,是他看着长大的,因为他是老小,小时候身子底子又不好,母亲偏爱他,便将他养的有些没出息。
他一直以为,这个弟弟没有贪赃枉法的胆子,所以,从来也只是口头上说说让他不要做以权谋私的事,并没有去查过他。
听了云娇的话,他极为震惊。
把云笑有些说不出话来,他不能否认,因为否认了也没用。
他知道,云娇做事情稳妥的很,若是没有确切的证据,是不会到这里来说的。
果然,下一刻云娇便朝着把云庭道:“哥哥,拿出来吧。”
把云庭自袖中取出几页纸,展开念道:“今年元宵节,土市子宋厨酒楼送白银百两,金玉头面三副,缎匹……
西市丰悦楼……
春节,西市……”
随着把云庭清朗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送到众人耳中,整个屋子里一片寂静。
把言笑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抬起袖子擦了又擦。
邹氏则腿都软了,几乎瘫倒在地上,作孽啊,她当初就不该那么得意,说出那些事。
可她也只说了几家,而且没有说的这么详尽,把云庭是怎么知道的……
想起来了,他如今在衙门当差,想查这些事情,还不是轻而易举吗?
“别念了,别念了!”邹氏都疯狂的去抢把云庭手里的纸。
把云庭让到一旁,神色肃穆的道:“二婶婶,这个我抄了好几份藏起来了,你抢了这一份也没有用的。”
“啊……”
邹氏绝望的大叫,又扭头瞪着云娇:“你与你父亲有什么仇怨,关我和你二叔什么事?你为何要害我们?”
“若我说只能怪你们是把言欢的弟弟弟妹,你们心里头肯定是不甘心的。”云娇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那不如就算是我看不下去,为民除害吧。”
“你……”邹氏气的七窍生烟,就想要冲过去打她。
把云庭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她:“二婶婶还是收敛一些好。”
邹氏奋力挣扎,可把云庭再是个读书人也是个男子,她哪有与他对抗的力气?无论怎么也挣脱不开。
气得直喘息。
云娇走过去拿过把云庭手中的那几页纸,放在了把言欢跟前:“你怎么说?”
把言欢咬着牙看着她:“就算你二叔做了这样的事情又如何?是他做的,又不是我做的,就算是被牵连那也不是什么大罪。
你想拿这个威胁我,还差了一些。”
这兄妹俩可真是可以,为了威胁他,把这些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的。
这几页纸要真是交上去,他二弟是活不成了。
“二叔,你看到了没有?”云娇不紧不慢的踱了两步:“按照大渊律法,你贪污了这许多,这可是要问斩的。
你的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