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林渊。
这个站在高楼之上的男人,他瘦小的身体托着不相称的庞大黑色风衣。青涩稚嫩的面庞白得出奇,像个久病的病人一般,深邃的黑色的眼睛透过黑色兜帽的遮掩,看着对面的某一个方向,从他的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沉思的那个中年男人,同时也是那个被称为**的家伙。
楼顶的风很大很大,吹到他身体的时候,黑色风衣顺着风的方向猎猎作响。林渊的脸上毫无波动,没有任何的情绪,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然后空余的那只手缓缓抬了起来。他的手移动的很慢,可是就是在他的手抬起的那一瞬,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连天台的风都停了下来。
他的手抬了起来,与身体形成了标准的九十度角。林渊的手平伸着,停了一会儿,突然狠狠攥了下去。就在他的手攥下去的那一瞬间,整个天地都爆发出了恐怖的轰鸣,响彻在这座城市的上空。
人们纷纷抬起了头,海天大厦下面的人也抬起了头,甚至有的车停在了路边,里面有人准备打开车门下去。来不及,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街道上的人忽然感觉到一股不可抵制的力量撞在了自己的身上。
像是一只无形的巨大扫把被巨人持在手中,牟足劲高高举起,然后落在地上狠狠发力,将街道上的所有物体全都扫了出去。
嗖嗖嗖——
不管是体型稍微庞大的车,还是脆弱的人,在这股排斥力面前都没有区别,四面八方,以海天大厦为中心,向外横飞出去。
滴滴乱响的车鸣声,惊呼的各种喊叫,以及物体撞烂碎掉的声音,都在这股无形的排斥力中隐现又消失。
很干净,在海天大厦周围五百米的范围内没有了一丝声音,仿佛变成了一片死区。
外面引起的动静自然也引起了大厦里那些人的注意。那个被称为**的男人看到了下面那诡异的场景,似有所感的,他抬头看向了对面的楼顶。这一动作的结果是,他愣住了,尚未燃尽的香烟从指尖跌落,打在光洁的瓷质地面,弹出洋洋洒洒的烟灰。
砰!
办公室的门被粗暴地撞开,那个名叫小刘的青年男子兴高采烈地冲了进来,汇报着新得到的情况:“**,事情办妥了,总部也发来了消息,说会马上派遣战帅级别的人前来支援,我们……”
话音说到一半,戛然而止,那个青年男子看到他崇拜的**一直云淡风轻,稳如泰山的脸上竟罕见地惊恐失措,他顺着**的眼睛所视的方向看过去,那是对面大厦的楼顶,上面站着一黑一粉,一大一小两个人。
“是他们……”青年男子一下子就将之认了出来,高声惊呼道。
而此时,他们来不及进行下一步动作,就看到那个黑色死神般的身影的白手对着他们的方向,指尖闪烁着游动的蓝色雷蛇,听话地蛰伏在他的手中。
然后,随着林渊那玉白一样的手随意弹出,那道游走的雷蛇顺着惯性飞向了那栋名为海天大厦的摩天大楼。
“要死了吗?”满目的白光充斥了中年男人的所有视野,他看不见了,听不见了。无力瘫软在地上的他,仅留下了这最后一丝念头。
轰隆隆——
远超出普通雷电几十倍的雷鸣在这片土地的上空炸响,恍若末日的天地崩塌。而朗朗晴天的阳光都不能穿越那片区域,照不出事物的原貌,看得见的只有光,白色的光,圣洁的天使的神光。
狂暴无匹的能量波动冲击开来,近处的空间像被揉的皱巴巴的纸,扭曲的折痕清晰可见,远处的空间虽没收到很大的冲击,不过也被震得嗡嗡作响。
距离几千米远的人们都被恐怖的力量推得七歪八扭的,摔在屋里的床上或者地板上。不少的建筑都被撕裂出了一道道裂痕,伤痕累累,如被战争摧残后的样子。
很多的人恐慌着,像是逃难的蚂蚁一样在大街小巷里四处奔逃着,不时听见一些足以恐惧到极致的尖叫声,在搭配着人们奔跑的节奏。那光,那爆炸的冲击波,无一不是在锤击着普通人们那脆弱的心灵,恐惧,在肆无忌惮地蔓延。
有一些个别的人,他们和大多数人不一样,他们没有逃,没有跑,没有慌张和忧虑,他们满脸的狂热与崇仰,满心激动地跪附在地上,不断磕着响头。
“神迹啊,这是无上的神降下的福光啊,神,伟大的神啊!”
“这是神赐予众生的福分,我们应该满怀感恩地接受。”
“愚昧无知的人就应该受到这样的惩戒,这是神的责罚,也是神的爱戴啊!”
他们虔诚地将头深深埋在下面,一动不动地跪伏着,完全不去理会从旁边跑过去的人们,他们的内心深信神是不会殃及他的信徒们的。
白色的光带来的失明并没有持续太久,在爆炸引发的动静渐渐平息后,所有毁灭的祸端源头才慢慢展露在世人面前。
五十层的高楼,城市的明珠,转眼间化为了一堆破石烂瓦。断掉的不知那一层的楼层还压在上面,翻腾着黑色的滚滚浓烟,冲天而起,飘在天空中久久不散去。
啪啦啪啦的火焰在窜着高涨的火苗,在阴霾中时不时露出那几分真容,装点在黑烟里像魔鬼的恶目,试图窥视世界的愁容。
防空的警报有一阵没一阵地响着,方圆多少里的建筑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触目皆是荒凉萧瑟。
烟稍稍淡了几分,颜色也向着另外一种色彩的方向变化着,缓缓地露出了一旁那座同样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