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人没谁是傻子,都清楚我是因为连嫂子不请自来地动了我的厨房,我才搞出这一系列的事出来,可我这也是为了秦西风好,希望秦家的的长辈能早点发现连嫂子的心思。
许梅婷一直都没怎么说话,见男人们都放下筷,倒酒的手顿了顿。
我转身,连嫂子从我身边窜过,冷嗤,嘴里嚷着,“西风,我给你做好蘸水了,辣椒我多放了.....”
这人还要不要脸的?连老爷子都变脸了,她还在直往秦西风碗里挟鱼。
“这块刺少,你尝尝......秦司令,这块也不错,来,我......他舅,动筷呀,鱼新鲜煮出来要趁热吃......想当年,西风跟我家那位老喜欢吃我做的鱼了,我家那位走了后,要不是西风,我们母女.....他把我们托附给他,是知道他人品好,这些年也他也对我很好,都习惯像家人一样......小婷年纪小了些,要不........”她眼圈发红。
屋里浮动着连嫂身上的香水味和鱼的腥味,怪怪的让人有反胃的感觉。许梅婷似乎也察觉到了她母亲的异样,满脸难堪又气愤,脸都羞得抬不起头来了。
我听到秦翰书说:“连家的,这也是我们家西风欠你们的......这么多年,他也过得不容易,现在终于成家了,我们该为他高兴......伤心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我听说你跟学校的老马要扯证了?老马人不错,踏实......”
“唉,他哪好呢,爱喝酒又抠,我跟他散了.....哎哟,我这命啊,只怕是要一个人孤伶伶的了,要是我家那位还在......”她眼圈红了,“只可惜,他死得早,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抽抽噎噎出声.
我一眨不眨地看秦西风表情,他闷声不说话,烦躁地从旁边茶几下拿了包烟出来,抬头见到撅高着嘴,满脸怒意地瞪着连嫂子,无奈地向我抬了抬下巴。
他让我去厨房,是怕我进去跟连嫂子吵。
我这个时候哪还有心情吵架,只觉得心底有股闷气,朝秦西风发不是,朝连嫂子发也不是,连嫂子这样哭哭啼啼的冤屈诉说,反让我生出一种复杂的内疚。
这是秦西风惹出的事,连带着我都搞得欠着连嫂子多大恩情似的。
我闷闷不悦地收捡着被连嫂子弄得乌烟瘴气的厨房。
想到刚进家,连嫂子抬着锅铲一副当家主人颐指气使的架势,我就更难过了。
看情形,秦西风和他家的人都很少到这里来,所以连嫂子听骡子说我要在家里做饭宴请老爷子,才赶紧抢着做好,想在秦家人面前让我难堪又想在老爷子和秦翰书面前诉诉心里的苦。
她这样的当我的面诉说秦西风跟她家的男人的约定,是想告诉我,就算我跟秦西风扯了证,秦西风仍然跟她是一家人。
奶奶滴,我这心啊百般千般的不舒服,硬是想冲进去把那一桌的菜掀翻,然后霸气地朝所有人挥一挥手,转身就走!
哎,想潇洒的转身,还得秦西风放手啊,他要是不离,我去哪都得受这份婚姻的制约。
何况我们还不是普通夫妇的婚姻,在医院时他就跟我说他有军籍,不止在学校,就连部队、军界还有别的职位,要是有任务,下刀子下炸弹都得立马就走。
不再上缉毒一线,并不意味着他的工作不再危险,相反比缉毒更难,更凶险!
抓捕毒贩时他们都戴着面罩,毒贩就算逃脱也找不到报仇的对象。而现在他是光明正大的跟掌管经济命脉的大鳄打交道、斗智斗勇,还得提防别人设下陷阱以法为名。
所以骡子才会说秦西风为了跟我结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他这是明着的让人来杀啊!
我听得一哆嗦,他到是笑了,声音却很阴沉,“怕了?放心,这种被人陷害的事绝不会有!老子是干什么吃的?死人堆里爬出来,枪林弹雨都闯过,这脑袋......可不是当摆设的......再说只是过渡时期.......有人也不会任由我这样.......”
我当时不明白是谁不会任由他这样危险?现在秦渺一说,我就知道了,那应该就是隐在背后,职权大过秦家,秦西风生物学上的那个爹!
我的心很沉重,秦西风的故事听得越多就越是为他的安全担忧,虽然背后还有个看不见的人在保护着他,可谁知道哪一天秦西风在那人也措手不及的状态下就突然地在所有人眼前永远消失了呢?
而这个以战友托附照顾为名,牵制着秦西风的连嫂又该如何处理呢?
我想得心烦,整个人都有点不想继续待在这所房子里了!
遇到为难郁闷的事,我大多都不想开口讲话,也不喜欢周围有别的人存在,我会跑到僻静的地方独自坐一下或是一个人走走。在阳城,烦恼的时候,附近的山林都被我转遍。
寂静并不可怕,独自一人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会来破坏你的这种什么都不想面对的宁静。
此刻,我多么想有一个适合我独自待着的地方,逃避也好,眼不见心不烦也罢,就是想连秦西风都找不到的地方!
只可惜,他这里解决不了连嫂子依赖他长出的歪心思,还把我也拖进来跟他一起变成个罪人了!
瞄厅里的动静,连嫂子已经哭成泪人般的在跟老爷子说着话,许梅婷在一旁扯着面纸地给她擦着眼泪,秦西风和秦翰书神情凝重的低着头。
唉,这秦西风还说他命格煞气重,没人承得住,我看他不是煞气重,是桃花重,重得我看着他一个大男人耷拉着脑袋,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