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头,真牛呀!万不料想都沦落到这番悲催地步了,你居然还留有后手底牌,果不愧为大高手,厉害!呵呵,真是厉害!”
先前与乌井虎召唤而来的银翅暴熊一番殊死搏杀,尽管突施绝招,格毙劲敌,但凤九自身情况也很是不妙,伤痕遍体,重伤累累,一处处伤口恐怖而狰狞,大股大股鲜血从腰间、肋下、肩头、胳膊、大腿……一切可以流血的地方汹涌喷出,没一会就把凤九从头到脚遍染成红通通的一个血人儿。
可奇怪的是,即便如此之遍体鳞伤,惨状悽悽,他居然还笑得出来,不但笑得出来,居然还笑得十分开心!
乌井虎却是一点都不开心,不但不开心,一代天骄人物居然还被吓傻了!被一个十来岁的娃娃吓傻了!
宛如一条扔在沙滩之上只顾吐气儿的死鱼,眼珠子暴凸,鼓起老大,傻傻看着凭空漂浮在凤九眉心之处,缓缓旋转的一银一蓝两枚浑圆珠子,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妖丹……妖丹……绝不可能!人怎么可能有妖丹……怎么可能……”
“哈哈……”
突然一阵神经质的惨然大笑,本来在兽元果和极品红参王双药力作用之下,应该瘫软无力的身子,不知从哪里突然又来了力气,居然半坐起来,伸手指向凤九,厉声狂呼:“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是妖兽!你是妖兽对不对?!!”
不待凤九回答,又是一阵惨然大笑:“哈哈……难怪,难怪……难怪你每杀一头妖兽都可以获取一枚妖丹,原来你小子根本就不是人,你分明就是一头妖兽,妖兽杀妖兽不受制于天道法则,当然每杀必有丹,哈哈,我明白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联想起之前一幕幕细节,脑子里蓦地灵光一闪,恍然大悟,惨笑连连:“难怪我们杀兽取丹之时,每一次你这小杂种都要抢先开怪,难怪明明射不破八阶妖兽防御,你偏偏不嫌麻烦苦射不休,原来你哪里是在射怪,分明就是牢牢控制住杀怪主动权,如此一来咱俩杀兽取丹之行径就是以你作为主导,属于妖兽与妖兽之间内斗,不受天道法则守护,妖兽临死之前自然也就不会自爆内丹……难怪墨铠雷象临死之前炸得我如此凄凄惨惨,如今细想起来,那一战之中,你不但没有抢先开怪,甚至还推称太累耗光了气力,连一箭都没有射向墨铠雷象……嘿,当时老夫还以为你是真累了,哈哈……厉害,小子!真厉害!”嘴上大赞,脸上表情却是怨毒、恨怒到无以复加之地步,恶狠狠死死盯向诡计多端的小猎人,简直恨到了骨子里,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嚼碎他全身骨头。
身上处处恐怖伤口两边皮肉翻卷起,像婴儿张开的嘴,万般疼痛从全身蜂拥而来,钻心眼儿疼,凤九却是浑不在乎,依然笑得十分开心:“老头,你也很厉害呀。万不料想,你一个糟老头子不但是术法精绝的术法师,居然还是一个稀有之极的召唤术师!千里难寻,万中挑一的召唤术师呀!啧啧,了不起!真真儿了不起!”
“召唤术师算个鸟!”
乌井虎恨恨地道:“老夫名扬四海,纵横天下,居然被你这连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小儿骗得团团转儿,落得如今断手断腿之凄惨下场,哈哈,自古英雄出少年,果然不假,小子,了不起呀,真了不起!”
“不不不……”
凤九谦虚道:“雕虫小技罢了,不值一笑,倒是老头儿你才是真真了不起,身临绝境之地也是不慌不乱,运筹反击……”顿了一顿,指向自己一身恐怖伤口,忽然笑了:“难怪老人们常说,得意可以却不能忘形,还真是不假。你瞧,刚才小九我就是得了意又忘了形,从你开始偷画召唤法阵,直到完成法阵那么长一段时间,我居然连一点点警觉都没有,可不就惨落得这么一身伤?呵呵,活该,真是活该!”
“不不不。”
乌井虎仅存的右手指向自己一身恐怖伤口,断手断腿,怨恨愤慨之极:“老夫才是真活该,自负谋略不逊于人,一大把年纪了却被黄口小儿从头到尾牵着鼻子走,坑到姥姥家,哈哈,活该!真是活该!”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相互夸赞,又是你一句我一句深刻检讨,哪儿像两个拼死拼活的生死之敌?分明就是两个无话不谈的好哥们。
凤九一边深刻地作着自我检讨,一边拖着满是伤口、万痛钻心的身子,艰难的,蹒跚的,一步一步朝乌井虎挪去。他脸上明明在笑,很阳光的笑容,手里锋锐的精钢战斧却是闪耀绽射出寒彻心扉的冰冷杀意!
彷佛不知大难即将临头,乌井虎仍是一通神经质的惨然大笑:“活该,活该,三十年老娘倒绷孩儿,老江湖喝了小骗子的洗脚水,哈哈……真是活该!”
唰!
银芒暴闪,如一道九天之上疾劈直下的闪电,又如一股五洋之中汹涌澎湃的暗流,毫无征兆的,精钢战斧从笑眯眯的凤九手里突然暴起前劈,直斩乌井虎天灵!
只是……
在下一刻,笑容凝固在脸上。
不知什么时候,一只青铜小钟悠悠漂浮在乌井虎头顶,喷出丝丝缕缕土黄色光芒笼罩住乌井虎全身,光晕流转,虽是不再浓郁耀眼,淡得如一张纸,但就是这么薄薄的一层纸,居然任是精钢战斧锋利无匹,却也丝毫寸进不得。
“好狠哪!啧啧,真是心狠手辣呀!”
乌井虎不屑大笑:“想杀我?哈哈……小杂种,你还嫩得很呢。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