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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雪魄从宫里出来,午时已过。北澍行命人送她回府,她拒绝了。
乌余是有名的神医圣手,也许还有办法。玉雪魄快步往福安堂走去。
“阿四,这是今天新采得药,你帮我记在账上。”青砚将竹筐里的药倒在了药架上。
“知道了!”阿四在前堂答道。
“请问,乌余大夫在吗?”玉雪魄走进福安堂的门。
阿四看着玉雪魄,愣了神。
“请问乌余大夫在吗?”玉雪魄又问了一遍。
阿四回过神说:“先生不在,姑娘你是看诊?”
“对!”
“应该快回来了,你要不然先坐一会儿,等等。”
“也好,谢谢!”
玉雪魄在一旁的长凳上坐下。
通往后院的竹帘掀了起来,青砚正在那里整理刚刚采回来的草药。
玉雪魄不经意间转头,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青砚。
心跳瞬间加快,她忍不住站了起来,“青砚”这个名字正要喊出来,却戛然而止。她当初跟他认识时还是易容过的玉雪魄,现在的她该怎么跟他相认。
“姑娘认识阿青?”
“他叫阿青?”
阿四点了点头。
玉雪魄笑了笑收回目光,说:“不认识,只是背影跟我一个朋友很像。”
“姑娘喝不喝茶,我帮你倒杯茶吧!”
“谢谢!”
阿四高兴着跑去一旁帮玉雪魄沏茶。还特意拿了乌余常喝的那种茶给玉雪魄沏上。
“他是你们这儿的伙计?”
“本来也不是,是先生救了他,但是他没有钱付医药费。于是便留下来帮先生上山采药来抵医药费用,等什么时候还清了,就可以走了。”
“哦,原来如此!”
玉雪魄和阿四说话间,青砚已经铺晒好草药从后院进来了。
“阿四,你注意着点儿天气,别被雨淋了。”
“你干什么去?”
“不关你的事!”
青砚目光扫向阿四,看见了坐在长凳上一直看着自己的玉雪魄。
他并不认识现在的玉雪魄,他认识的救过的,是那个曾经因丑出名的她。
青砚前脚出了门,玉雪魄便站起来要走。
“姑娘,你不等乌先生了?”
“谢谢你的茶,我改天再来找乌先生。”
玉雪魄丢下这句话便匆匆跟了出去。
青砚是往皇宫的方向去的。玉雪魄一直跟在他的后面,没有被发现。
他从福安堂出来,往皇宫北面的小侧门走去。
“阿青啊,你怎么才来,这离午膳过去已经很久了,耽误了贵人们的事,咱们是要掉脑袋的。”一个老者站在一辆马车边,四匹马并列而站,车上放着好几个大的泔水桶。
“阿伯,对不起,我来吧,您歇着!”
青砚将缰绳拿过来,赶着马车往宫里的小侧门驶去。那道门是专门用来运送泔水的。
等到马车从门里进去之后,玉雪魄看了看高十几米的宫墙,轻轻一跃,便进了里面。
“你,帮咱家把这些泔水全倒进去。”一个太监指使青砚。
“是!”青砚上前,将一桶一桶的泔水倒进车上的大桶里。
让青砚干活的太监一直盯着青砚,两眼露出绿油油的贪婪目光。
“阿青,你歇一会儿,我来倒。”
“咱家是让他倒,谁准许你插手了?”太监瞪了一眼和青砚一起来的老者,阴阳怪气地说。
“阿伯,我不累!”青砚给了老者一个放心的眼神。
一桶一桶的泔水,青砚搬了许久,让然还有许多。脸上的汗珠不断滴下,落在桶里。
太监一直看着青砚在自己面前来来回回。突然他伸出一只脚,正好在青砚的面前。青砚搬着胸前是泔水桶,看不见脚下的路,一个趔趄,一桶泔水朝前泼去。
青砚身子往前一滑,将飞出去的桶稳稳接住。但是泔水却洒了自己一身。臭味儿立刻在屋子里散发开来。
“你是怎么干活儿的?不长眼睛吗?”
“公公喜怒,这孩子做事儿毛手毛脚,我来搬吧!”阿伯立刻上前低声下气赔着不是。
“滚开,你个老东西!”太监一把将老者推后,走向青砚。
“阿伯,”青砚将泔水桶放下,就去扶老者。却被太监拦了下来。
他伸手拦在青砚胸前,笑着看向青砚,“倒真是一个壮实的小伙子。”
他的手在青砚身上抓了一下,一点都不嫌弃青砚身上的泔水还散发着臭味。
青砚脸色微变,往后退了一步。
太监有又上前一步,“长得也是细皮嫩肉的,天天倒这些泔水,真是委屈你了。”
青砚看着太监那半含娇嗔的眼神,心里一阵恶寒。
一闪身退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急忙上前将老者扶了起来。
“阿伯,你没事吧?”
老者摇了摇头,一脸担忧地望着青砚。
青砚的闪躲,让太监顿生恼怒。牙齿一咬,眼神便冷,太监转身,看着青砚的老者,冷然喊道:“来人,将这个老家伙拉下去。”
门外立刻冲进来好几个太监。
青砚一伸手,将老者护在身后。
“阿伯犯了什么错,还请公公明示。”
“犯了什么错?他将这泔水往咱家身上泼,就是大错。”太监掸了掸自己没有沾到任何东西的袍角说道,“将他拉下去,重大四十大板。”
“等一下!”青砚看向太监,“泔水是我不小心洒出来的,要责罚就罚我。”
太监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