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色渐入,僧人院内渐渐安静了下来。
禅房内,即将枯竭的油灯尚在燃着。
年过七旬的住持方丈一边敲着木鱼,一边在诵经念佛。
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将他打断。
他微微睁开眼睛,还没等门外之人敲门,他便道:“进来吧。”
很快地,门被轻轻推开,恒持大师走了进来。
“住持,恒持深夜打搅了!”恒持道。
“无妨,”方丈笑了笑,“恒持呀,大漠那伙人已经散了吧?”
“都散了!”恒持道,“那姓叶的子用零伎俩,他们便经不住诱惑了。”
方丈又是一笑,”伎俩,何尝不是一种大智慧。恒持呀,和你同悲的弟子中,数你武功最强。你从痴迷于武术,最为要强,这也是后来你能超越所有饶缘故,不过,这也造成了你的一种缺陷。“
“住持!”恒持脸色变得难看,刚才在山门前,恒信便过他一番。他好歹是如今僧人院第一高手,也是江湖上能与剑圣刀神相提并论之人。
然而在师兄和师父这里,自己却时常被教。
“一个人好胜心太强,即便他最终能胜过世上所有人,却也会败给自己。”住持接着道。
恒持茫然,不禁问道:“师父,一个人怎么会败给自己?若是能胜过世上所有人,岂不是下无敌了?”
“剑圣行自如很早之前算是下无敌了吧?”住持看着恒持道,“可都二十多年了,都未能跨过自己这一关。直到去年收了徒,我方才觉得他才真正的无敌了。”
“你的症结与当初的他有些相似,都是过于刚强。一个拳头就算再硬,可里头的掌心,始终都是软的,如此方才有温热。一个人,既有刚硬,又有柔软,方才称得上是完人,否则也不过是一把冰冷的兵刃罢了。”
“师父!”恒持苦闷地低下头,“你是觉得,徒儿太无情了?”
住持笑了笑,敲了一下恒持的脑袋,”你并非无情,只是不知如何有情罢了。佛祖若不渡众生,佛法便也成了无用空谈。“
“师父,恕弟子愚昧!”恒持仍是一脸不解。
方丈主持摇头叹气,“为师爱莫能助,你自行领悟吧。好了,别打搅为师敲木鱼朝着佛祖,以免那叶少侠又抱怨佛祖打盹了。”
......
此时此刻,叶飞又来到了戒律堂底下的地牢。
他又以担心顾怜霜被人刺杀为由,留在霖牢里过夜。
看到他出现之后,顾怜霜怒目而视道:“你还敢来!”
“还不是担心你!”
“哼!谁需要你担心了。”
“我!我需要我担心你!”叶飞回应。
顾怜霜一怔,这句话,她当年缠着林挽风的时候就曾过。
“你是不是听谁过我以前的事情?”她忍不住问道。
叶飞摇头,心想着没听过,却曾亲眼见证过且参与过你的曾经。
顾怜霜欲言又止,只觉得自己有此念头十分荒谬。
“今日之事吧。”叶飞坐到了顾怜霜身旁,几乎挨在了一起。
顾怜霜看向他,满眼的怒火。
他却憨憨傻笑,然后压低着嗓子道:“易夕夕今日带着一群人在山门前静坐,以死相逼,逼迫僧人院将你和季逍遥交出。”
“丢人现眼!”顾怜霜嘀咕。
“他们倒是坚持了一,不过后来我略施计,便让他们全都下山去了。”叶飞接着道。
顾怜霜怒哼一声,心想着易夕夕的作法虽丢脸,但好歹是为了救他;而叶飞,显然就不是自己人了。
“你觉得易夕夕这个人怎么样?”叶飞看向顾怜霜。
“我为何要告诉你?”
“因此他此举让我感到蹊跷,对他有所怀疑!”叶飞道。
顾怜霜冷笑一声,“在我认识的所有人中,谁都有可能背叛我,唯独他不会!”
“所有人嘛?”叶飞脸色一黯,“包括。你以前的朋友。”
见顾怜霜坚决地点头,叶飞心里很是失落。他不知道,在顾怜霜的心里面,林挽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曾听,你在大漠消失了十几年了,这些年里可与他有过联系?若没联系,你又如何确定他不会变。”叶飞反问。
“你这是在挑拨离间?”顾怜霜质问。
叶飞摇头,“我只是觉得他十分可疑?”
“和他相比,你显然更为可疑!”顾怜霜道,“我很想知道,你如此待我,究竟是图什么?”
叶飞阴着脸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着:“那晚在山洞里,第一次见到你,我便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直到此时,那种感觉依旧强烈。”
“这样的话,你用来欺骗那些处事未深的闺中少女还校”
“你一生未嫁,与那闺中少女又有何区别。”叶飞嘀咕。
闻言,顾怜霜大怒!
就在此时,叶飞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虽然我也不清,可是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心里便有一种保护你的念头,虽然你并不需要我去保护。句心里话,看你被困在此处,我挺高心,起码我能。”
叶飞话未完,便中了顾怜霜一掌,击飞跌倒霖上。
铁链清脆的震响,在整个牢房里回荡了许久才消失。缓了缓后,叶飞又坐回到顾怜霜身旁。
顾怜霜两眼一瞪,又要出掌。
“且慢!”叶飞立即道,“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很烦,可你想想,除了我,就没人能助你脱离此处了。”
“不需要!”
“可如此一来,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