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事了,众人也不耽搁,次日,告别李思存北上蓟州。临行之时,杜白落在后面,问起李思存今后有何打算。李思存笑了笑,说道:“恩公且放心去,我去京城走上一圈,看看大宋皇帝到底管不管得了大宋。”
杜白长叹一声,道声“保重”,拍马奔向不远处等待着的一行人。林勇不满地嚷道:“老白就你神神秘秘拖拖拉拉的,背着我们说了什么?”
杜白哈哈大笑,说道:“我问了李思存,说是蓟州城里有黄金宝藏,这不就赶忙过来带着你们去挖宝么?”
卫伦哼了一声,说道:“若真有宝藏,别人我不敢说,老白你肯定是第一时间就跑了,最多带上素素。”
孔素素煞有介事得说道:“嗯,这倒是,我们自家的财产,那是肯定不能分与你们的。”
卫伦以手扶额长叹,佯装悲痛欲绝:“唉,若是老白还有戏,若是素素那便肯定没戏了。”
众人放声大笑,几日来的紧张氛围一冲而散。杜白看胡烨看向自己,向他笑了笑,而后转移话题道:“咱们去见见赵大哥。小贝……也跟着我们去吧,今后便如我亲子一般。”
李小贝此时在孔素素身前沉睡着,猛然间听到自己的名字,半睁开眼睛,迷糊着问了一声。孔素素笑着轻声说道:“没事,睡吧。大哥哥带我们去蓟州城玩,那里有山有水,还有长城,特别漂亮。”
李小贝“嗯”了一声,喃喃说道:“好,我还没见过长城呢。总是听爹爹提起。唉,若是……”声音渐不可闻,孔素素心中一痛,一只手轻抚着李小贝的面庞。
众人来时追踪荒奴军队的踪迹,来回兜圈子,回时却并无此等烦恼,直向北去。杜白心中有事,不过还是尽力打起精神来,想着黄昏时分便可到达河间府,夜里在河间府休息一夜,次日出发,到得午后便可直抵大沽河边。到时再问云将军征北大军所在,若在蓟州,日落之前也能赶到。
李小贝未曾出过远门,最远便是爹爹带着她去了一趟镇里,不过二十里路。一路之上,李小贝不管见到何景何物,俱是好奇,问东问西。众人都耐心解答,尤其是卫伦,天文地理三教九流一通显摆,李小贝便被彻底折服。
众人听得卫伦之言多有夸大之词,不禁摇头。杜白笑着向卫伦说道:“你啊你,若小贝长大了如你一般吊儿郎当,看我们不撕了你的嘴。”
卫伦哈哈大笑,驭马折到孔素素身旁,伸手将李小贝抱了过来,引得李小贝一阵惊呼。众人连忙止住了马,齐声谴责,卫伦早已大笑着向前,口中喊道:“若小贝真如我,那也不是什么吊儿郎当,而是古灵精怪。老白亏你读书比我还多,却说出如此粗鄙之语,可叹啊可叹!”
耳中又传来李小贝“咯咯咯”的笑声,杜白叹了口气,孔素素看向杜白,说道:“小贝貌似还真被卫伦带野了。”
林勇不无羡慕得看着卫伦和李小贝,说道:“偏小贝就和老卫对脾气,真是奇怪。”
众人连忙追赶卫伦,继续听卫伦高谈阔论。黄昏时分,到得河间府,却发现城门处重兵把守,对来往人员检查甚严。众人面面相觑,杜白下马,向前两步,问一个客商打扮的人道:“敢问老哥,这是出什么事了?为何如此盘查?”
那人戒备得看着杜白,杜白微微一笑,指了指身后,说道:“我们是从广平府前来游玩的,见到此地盘查甚严,不知发生何事,故而发问。”
那人看了看杜白身后,一行人有男有女,还有个小孩,戒心去了一半,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被北边漏过来的荒奴人闹得?没去你们广平府,还不烧高香,跑出来玩什么?真个不怕死。”
杜白眉头一皱,心想,难不成大名府府军大捷的消息没有传过来?当下继续问那人道:“听闻大名府打了个大胜仗,击溃了荒奴军,五府联军围而击之。老哥没有听说吗?”
那人又叹了口气,怜悯的看着杜白说道:“我说你们为何如此大胆,原来是消息滞后。大名府是打了胜仗,不过是偷袭,也杀了荒奴一些人。不过那荒奴败了却没有溃散,而是又整合起来,兵分两路,一路打廉州,一路打常山。打廉州那路有两千多人,我们刘将军和常山府的苏将军一万多人,愣是只打了个平手。打常山那路据说有五千多人,个个一个能打十个,就这还有埋伏,把大名府、真定府、庆源府打得损失惨重,庆源府首当其冲,都全军覆没了!”
孔素素等人早已下马后牵了马过来,听到这些,和杜白一同陷入了震惊之中。河间府守门军士看到几人神色有异,悄悄围了上来。杜白心乱如麻,不过还是强撑着向军士领头之人抱拳说道:“在下杜白,乃是云将军门客,此次前来投奔云将军。”
那军士见众人不似荒奴人,又说得一口好宋语,正在踌躇之间,身后传来一声惊呼:“杜老弟!你怎么在这?”
杜白看了过去,原来是河间府的一个员外,名叫冷文。杜白心中暗道侥幸,遇到此人便可省去诸多麻烦。原来杜白在中原附近做个游侠,年纪虽轻,却结识甚广。有一次,冷文遇贼,身边亲随散尽,眼看要被贼人抓住,杜白等人救了他的性命,因为众人相识。
那军士见到冷文,甚是客气,笑道:“原来是冷员外的相识。”
冷文拱了拱手,悄悄塞给那军士一些银钱,说道:“给兄弟们买些酒吃。”
那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