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知她说的有理,就派了婆子跟着,又叫了两个对京城熟悉的下人跟了去,说如果有什么事,不但可以帮忙。也能赶早过赵家来报信。
小葱就带着香荽和鲁三等人去了朝廷赐给张杨的侍郎府。
这宅子位于京城东面的延庆路,离赵府两三条街的距离,离玄武候的侯府也不算远——侯府位于朱雀东大街尾端、清阳街西街入口。
见了刘黑皮,自然又是一番问候寒暄。
小葱见门楣上已经挂了牌匾,上书“张府”。便笑道:“黑皮叔动作蛮快的,这就挂上牌子了。”
刘黑皮道:“这是自然,不然老爷他们来了。不是找不着地方。大秀,先进去歇歇。里面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一面引小葱等人进去,一路介绍。这宅子共三个院子:主院、东院和西院,都是正房带厢房的格局,连上耳房,共有一百多间屋子。主院有三进,后面还带一个小园子。
小葱道:“挤一挤,也够住了。往后下人多了住不下。侯府那边也该布置好了。”
刘黑皮点点头,点一盏灯笼,引她们姐妹在正院四处查看。鲁三、白胖子、胖婶、白果、虎子、黑娃都跟在后面。
香荽被小葱牵着手,一直很安静,这时插嘴道:“住不下也不要紧。我在崇阳街上的铺子后面,还有个院子呢。”
小葱正四下张望,听了这话,忍不住低头捏着妹妹的鼻子赞道:“咱香荽最有本事,都自己置家当了。行,要是这儿住不下,姐姐跟你住到崇阳街去,咱姐俩开铺子赚钱。”
众人都笑了起来。
四处看了一遍,小葱来到上房坐下,将香荽搂在怀里,命多点几盏灯,对鲁三等人道:“承蒙各位一直跟着我妹妹,并照顾她,在下这里先谢过!如今张家也算出头了,必不会亏待各位。今儿天也晚了,等明天,我就有事分派各位。”
鲁三和白胖子对视一眼,大声道:“请将军放心,我等必定会对张家忠心。不过,能不能还让咱们跟着三秀?主要是咱们伺候惯了三秀……”
小葱微微一笑道:“当然。三妹的人当然归三妹了。若调开,那不是欺负她嘛!”
白果乐滋滋地靠过来,叫道:“秀!”
她还能跟秀在一块,真是太好了。
咦,她好像觉得,今天秀神情格外安心呢。
香荽伏在小葱怀里,轻笑不语。
往常,她虽然一直很安静,但对鲁三他们还是有些防备的,也用了心思;如今,大哥哥大姐姐来了,她什么都不用想,这些人也真心归服她了,因此她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和安然。
小葱觉得精神还好,况还要等两位哥哥,便命胖婶去熬些清粥,她则拉着香荽在灯下拟家用清单,刘黑皮在一旁拿着旧有的单子对比。
她俩知道家人的生活习惯,从床上的铺盖帐幔到家用物什,再到厨房的锅瓢碗盏等,逐一对照原来置办的,看可有遗漏,再添上。
小葱又想,家人在黑莽原呆了四年,奶奶和二婶身子都熬垮了,便根据刘黑皮说的那边的气候,拟了一个药材单子,好等他们进京后,帮着调理身体。
忙了一会,忽又想起一事,问道:“黑皮叔,你使的银子哪来的?”
刘黑皮忙道:“跟赵侍郎支借了五百两。太太说,家里一切布置都要简单实用,用不着的先不买。等一应产业料理清楚了,银子自然就出来了。”
小葱听了鼻子一酸,点点头道:“娘说的对。不过,我跟大哥还攒了些银子,你先登账用吧;还有,今日皇上又赏赐了许多财物和银两,大哥已经派人先送回来了,也都登账吧。”
刘黑皮急忙道:“那些东西我都收了,都放在隔壁呢。我不知道是什么,没敢动,都封在那好好的呢。”
小葱便起身道:“去看看。”
于是,刘黑皮提着灯笼,鲁三也端了盏油灯,一起过东屋查看。
进入里间,只见五六个大箱子在那里,都封着呢。
小葱命鲁三上前都打开,登时光辉灿烂,耀得屋子都亮堂了许多。原来有两箱是珠宝首饰象牙等物,还有些是毛皮药材之类的。
小葱皱眉道:“净是这些东西,难道要我们去当铺当东西过日子?”
鲁三和几个孩子听了这话,有些发呆。
刘黑皮忙道:“大秀,这有一箱金银。嗳哟,这下不用愁了,足够用的了。”
小葱忙看过去,果然有一箱金银,算去大约值几千两银子,于是点头,命刘黑皮一一登记明白。
正忙着,人报玄武候和白虎将军回来了。
当下,众人去正厅见面,板栗大笑着将香荽举了起来,逗得她笑个不停;刘井儿也上前拜见哥哥,弄得鲁三诧异极了:这刘管家的弟弟都是将军了,他还给张家做管家?
青山和小葱之前没好生说话,这时候也是热乎乎地聊着。
白果、虎子和黑娃高兴极了,他们觉得,这宅子好似活了起来。
唯有葫芦笑容勉强,静静地坐着。
小葱跟青山说笑了一会,转头见他这样,忙示意鲁三等人退下,等屋里就剩自家人后,她才轻声对葫芦说:“师伯去接师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