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万武军且战且退,梁军奋力冲杀,一路上,留下了无数尸体。
废墟的平乡外,神冲兵团的大本营正在遭受周舒和张贵带兵冲击,森明指挥兵马,进行抵抗。
碍于兵力的限制,周舒和张贵实际上并不能对武军大营造成实质性重创。
只是周舒善于谋划,他命几千兵马多竖旗帜,营造出上万兵马的声势,加上张贵在另一侧配合,不清楚虚实的森明,着实被吓坏了。
这才连忙派人向宁中次汇报。
当宁中次带着兵马退到平乡,平乡激战正酣,宁中次立即将兵马分为两部,在后方抵挡梁军的继续抵挡,退在最前方的立即进攻围攻大营的梁军。
两军陷入了一场大混战。
这场战斗又持续了两个多时辰,王秦才下令停止进攻,转而开始收拢兵马。
以当前的局面,梁军想要彻底击垮神冲兵团,是不可能的,最好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与其继续折损兵力,不如鸣金收兵,再做图谋。
宁中次见王秦有意收兵,当即下令收缩兵马,退回大营。
森明、弘毅等人纷纷请求追击,这一战,虽是平手,但是梁军占尽上风,在战斗的最后,梁军几乎是压着武军狂揍。
这让无数武军士兵感到不可思议,信心受到极大的挫折。
他们拥有最精良的兵甲器械,受过最良好的军事训练,本应是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天之骄子,可如今却被一群仓促集结,新旧掺杂的梁军打的懵比,传出去,怕是他们自己都不相信。
宁中次拒绝了诸将追击的请求,在同王秦的交手过程中,他发现王秦用兵极其老辣,丝毫没有初出茅庐的影子。
这难道就是天赋?
这个小子天生就是个带兵打仗的好材料?
宁中次内心有些绝望。
他知道,即使趁王秦退兵追击,也不会占到便宜,只会白白损失兵力。
另一边,王秦在撤军的过程中,担心宁中次会追击,所以,撤退的过程非常缓慢,随时准备应战。
两军在这一战中,都没有讨到太大便宜,兵马倒是折损了不少。
但是梁军英勇无畏的搏命精神,给了这群自视甚高的武军,一个狠狠的耳光,让他们再也不敢轻视梁军。
在此前,宁中次和许多武军将士,都认为他们之前的惨败,是因为自身原因,或是其他原因,让梁军走了狗屎运,才得以斩获胜利。
但自此战后,神冲兵团,再也不敢轻视梁军,有些决胜的因素,并不取决于兵甲器械或是兵力多寡,更多还是在将士的意志力和精神上。
回到大营的王秦立即命令清点损失,他同宁中次不谋而合的进攻,使这一战打的相当惨烈。
“大人!李隼将军,重伤不治,刚刚去世了。”
一名将校急匆匆的来报。
王秦正盯着两军对峙图思考,听到李隼死亡的消息,颇感诧异。
“这个倔老头,怎么会?”
王秦惊讶道,撤军的过程中,李隼还保持着一副进攻姿势,丝毫看不出哪里受伤了。
将校答道:“在和坂垣厮杀中,李隼将军就已经受了伤,后来进攻武军,李隼将军又冲在最前线,体力过度透支,大夫还说……”
王秦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
打仗总会死人的。
王秦心里安慰自己,上次是高升,这次是李隼,下次说不定就是自己。
战场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命人厚葬李隼。”
王秦伤感的说道。
“末将立即去办!”
将校抱拳道。
“全军死亡八千人,重伤五千,轻伤不计其数!”
负责统计伤亡情况的官吏向王秦汇报道。
“该死。”
王秦痛心的骂道。
东南军的兵力实在太少,动辄死伤上万,这样的情况,王秦实在难以接受。
最难的还是无法迅速补充损失的兵力。
春夏之际,正是播种收获之时,大量的劳动力必须在田野间劳作,这是王秦一直推行坚守的政策。
因为这一政策,使得东南一带的男丁不能全部入伍从军,这使得东南军的兵源一直处于紧张状态。
“以大营为核心,在此地修筑新城,接下来,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在此和宁中次较量了。”
王秦召集诸将说道。
“为何不将大军全部移入城内?”
有人疑问道。
不待王秦说话,龙治便答道:“没有了平乡作为犄角依靠,斜城孤立无援,大人现在斜城外,修筑新城,正是为斜城铸造一个新的犄角,一个更加有力的臂膀!”
王秦紧接着道:“宁中次与我们同样,面临兵力不足的情况,当前的局面,他无法迅速击败我们,同样,我们亦无法尽快消灭他们。”
“最好的情况就是,我军屯于此地,与宁中次的大军展开长时间对峙,从中寻找破绽,看看谁先坚持不下去。”
“当然,最坏的情况就是,麻一诚支援宁中次,宁中次有了庞大的兵力支援,必将对我军展开疯狂进攻。”
众将闻言,纷纷陷入忧思。
龙治道:“我听说麻一诚和宁中次虽属东英海和曹伍陆的鹰派势力,但二人的关系并不融洽!”
“宁中次自持资历深厚,曾多次公开侮辱麻一诚的小人行径,两人因此结怨。”
“我相信,麻一诚必然不会派兵增援宁中次,除非东英海和曹伍陆下令。”
“但是,东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