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军,当前水军三万五千人,步军十一万人,骑兵一万人。
如果征召境内所有适龄健全的男子从军,可得近三十万众,但这样做,无疑是釜底抽薪。
倘若所有男子都参战,田地将会荒芜,经济无人建设,不出一年,东南将会民生凋敝。
这样的局面,是王秦不愿看到的。
不到万不得已,王秦绝不征召全部男丁参战。
南方部落叛乱,丁宁手握十五万大军,却一再收缩领地,不愿出兵镇压,这种苟且偷生,只想保存实力的做法,王秦是厌恶的。
如今曾诚来见,陈述人口利益,的确令王秦心动。
如果真的有这么多人口,王秦将其平定,瞬间可得数十万大军。
日后征战四方,他们将会是自己最主要的力量。
同时,王秦也心存疑惑和担忧。
人口有没有这么多是关键,其次就是丁宁会不会趁他将要功成之际发兵窃取他的胜利果实。
北方的麻一诚,如今更是秣兵历马,随时发起进攻。
头痛啊!
王秦捂着额头,闭目沉思。
曾诚已经让他打发去休息了,现在,他需要一个人认真思考。
次日天亮。
侍从们见王秦久久没有出门,便来寻找,只见王秦双目通红,满脸憔悴的坐在席案旁,纷纷问道:“大将军,沙镇附近的官吏一早就来拜见您,已经在外等候多时,您要不要见见?”
“让他们再等一会,我洗漱一番就来。”
王秦声音沙哑的说道。
“我们这就去告诉他们。”
侍从们答道。
大厅内,沙镇附近郡县的官吏总共三十余名,分列两旁坐下,见王秦走进,纷纷起身拜道:“拜见大将军。”
“诸位都坐吧,昨夜晚睡,导致今天没有即使醒来,害的诸位等了半天,抱歉了。”
王秦示意众人坐下。
接见地方官吏,是王秦新年伊始的一项重要工作。
可以借机考察地方官吏的能力和政绩,顺便巡视地方上新政执行的进展和影响。
王秦知道,新政出台,损害了不少人的利益,必然会招致抵触和对抗。
一些豪强恶霸,自以为是地方上的土皇帝,目无王法,而官吏们稍微软弱一点,就会令新政无法推行,继而失败。
因此,新年才刚刚过去,王秦便迫不及待的巡视各地。
一些不作为的官吏,与豪强恶霸沆瀣一气,欺上瞒下的官吏,都遭到了王秦的严惩。
巡视取得了显著的成果,每到一地,百姓们夹道欢迎,视王秦为再生父母。
沙镇附近的官吏们,见王秦愁眉不展,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全都不敢出声。
“大将军可是有心结难解?”
坐在末位的一名官吏起身问道。
“?”
王秦抬头看向这名官吏,只见他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眼神中闪烁着阴鹫般的光芒,给人阴沉冷森的感觉。
“许平,大将军面前,岂有你说话的份!”
一名坐在许平上几位的官员呵斥道,他是许平的长官。
“无妨,诸位在我面前尽可畅所欲言,并不需要忌讳。”
王秦摆手道。
虽然王秦在某些事情上独断专行,但不妨碍他听取别人的意见。
天下智者无数,不可小瞧任何人。
眼前这个许平,虽然有些无礼,但越是狂士,往往越有狂傲的本钱。
“许平,你既然看出我有心结,可有解决我心结的办法?”
王秦问道。
许平扫了眼刚才训斥他的长官,抱拳道:“我听驿馆的人说,有南方的信使来了,想必应是为南方叛乱而来,特来求大将军发兵救援,救与不救,皆由利弊,稍有不慎,满盘皆输,因此大将军犹豫不决,心事重重。”
“你很聪明,不错,我昨夜思索了很久,一直难以下定决心。”
王秦点头道。
众人见许平竟然一语中的,顿时对许平大感惊奇。
许平洋洋得意的看了眼众人,继续道:“南方诸郡,从眼下来看,确实是一块烫手山芋,但从长远来看,对大将军至关重要!大将军如想成就霸业,南方诸郡必须速取!”
许平的话直接挑明了王秦想要谋逆,本来大家心知肚明,看破不说破,面子上还过的去,毕竟现在大家都是梁臣,可他这一说破,便令场面有些尴尬。
可许平不在意这些细节。
王秦尴尬的咳凑了几声,“我若是分兵南下平乱,麻一诚率大军来攻,我该怎么办?”
许平信誓旦旦道:“我敢断言,麻一诚接下来,必定会将主力西进,与陛下决一死战,而不是舍大取小,进攻大将军。”
“够了,许平,你一小小治栗都尉,怎有资格评论天下大事,万一说错,就是一百个你许平的脑袋都不够砍得!”
许平的长官训斥道。
许平面色温怒,回击道:“我一小小治栗都尉怎么了,大将军不也是从一介武夫走到今天?”
“你岂能与大将军相提并论!”
许平的长官怒道。
“让他说下去。”
王秦打断许平长官的话,许平或许有些夸夸其谈,但就冲他这份勇气,王秦也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那名长官见王秦似乎有些欣赏许平,愤愤的坐了下来。
许平朝王秦拜了拜,道:“武国朝廷对东英海和曹伍陆的战略企图没能按照预期实现,相当的不满,内部有井田见拖后腿,川芳圣又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