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州。
汉军斥候快马飞奔至城下,朝城上射去一箭,箭上绑着龙治写给姜镇的问候信。
一名小校捡到信件,拿起一看,见是汉军大都督龙治写给姜镇的密信,吓了一大跳,连忙将信件送给姜镇。
姜镇此时正在巡视城防,整顿军纪,安排一些善后事宜,见此小校匆匆跑来,说是汉军向城上射来一封密信,是给他的。
姜镇一听,顿时一头雾水,他和龙治没有多少来往,更别提交情了。
哪怕是去年,两国关系如此密切,姜镇都没有与龙治有交集,怎么今天打完了寿州,这龙治反倒给他写信了。
是来羞辱他的吗?
姜镇闷闷的想着,打开信件一看,信中言语模糊不清,许多地方有涂抹,看的他很是头痛。
“写的什么玩意!”
姜镇看完,就将信件撕毁,扔在地上,继续巡视。
在姜镇走后,一名将士迅速捡起地上被撕毁的信件揣进怀里。
汉军此次主动出击,围点打援,消灭了各城前来的援兵,极大的打击了赵军的嚣张气焰。
各城守将对此很是郁闷,该死的姜镇,坑死他们了。
一些对姜镇早就不满的将领,纷纷给苏怓写信,状告姜镇,说他判断失误,致使各城援兵损失惨重。
苏怓此时已经知晓寿州之战,他对龙治的果断、勇猛,十分惊叹。
汉军有这样的大将驻守河州,赵国想攻破河州,夺取江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赵国的细作,已将河州的情况源源不断的传回。
初步估计,汉军有十万兵马进驻河州,而汉廷亦派出了五万援军,渡江北上,支援河州。
这等于汉军有十五万兵力守城。
而他们赵军,只有二十万,算上五万魏军,以及边境的赵军,总兵力顶多只有三十五万。
虽然他们占据一定的兵力优势,但依靠这些兵力,想攻下城高坚固的河州城,依然还是不够的。
如果石霖能再调动二十万大军给他,苏怓就绝对有信心可以拿下河州。
只是,石霖瞻前顾后,不敢赌上家底搏一把,他既要防备魏国,又想拿下江北,所以只给了苏怓,他能承受范围内的兵力。
“命各城加强防御,如果汉军再次进攻,哪怕城破,亦不准互相救援。”
苏怓下令道。
“得令!”
传令官抱拳答道。
一名斥候急忙走进,取出一份粘黏好的信件,递给苏怓。
“青龙细作,发现一封汉军大都督龙治写给姜镇的密信。”
苏怓脸色一变,接过一看,却是疑惑起来。
“信件多有涂抹,一些地方因为撕毁,已经看不清内容。”
苏怓眯眼道。
斥候道:“姜镇看完后将信件就地撕毁,是青龙细作捡起后粘黏。”
苏怓思考半晌:“姜镇入我赵国,已有十余年,在我赵国娶妻生子,又为将军,有荣华富贵,应该不会叛变投敌的。”
斥候道:“旧楚已亡,而姜镇本就是江北人,故土难离,如果汉国对他许以重利,难保他不会背叛我们,或许,他故意设下圈套,待太尉率大军入城后,与汉军里应外合,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苏怓摇头道:“我倒觉得,这是龙治故意搞出的离间计。”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一旁的幕僚道。
“据说,汉军就差一点,便可攻破寿州,为何却放弃了,转而采取围点打援的方式,消灭我各城的援兵,这一点,很值得人怀疑。”
“或许,这就是龙治和姜镇合作,上演的一出好戏。”
幕僚的一番话,让苏怓神色凝重,心里默默盘算该怎么处理姜镇。
赵军的先锋大将陈鸿,在一日后,率五万大军抵达寿州。
姜镇出城相迎,并热情的为陈鸿接风。
他知道,陈鸿是苏怓的左膀右臂,很受苏怓重用,只要能与陈鸿攀好关系,以后在军中升迁会更顺利。
陈鸿早就收到苏怓密信,让他盯紧姜镇,若是姜镇有异动,立刻斩杀,不必上报。
席间,姜镇与陈鸿推杯换盏,姜镇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了龙治的圈套,仍热情真意的同陈鸿攀谈。
而陈鸿却是神情冷淡,自始至终保持清醒。
他担心姜镇故意灌醉他,然后干掉他。
人,一旦有了疑心,就会越发怀疑。
又一日后,苏怓率大军抵达寿州,二十万赵军,声势浩大,旗帜飘扬。
随着苏怓的到达,赵军的斥候人数激增。
原本赵军斥候已经不敢靠近河州,生怕会被汉军斥候埋伏消灭。
如今他们人数增多,便不再害怕汉军的斥候,再次活跃起来,开始侦察河州的情况。
两军斥候,又上演了一幕幕飞鹰搏兔的场景。
汉军方面,见赵军主力抵达,加强防御的同时,等待赵军发起第一次进攻。
只是,赵军的第一次进攻,需要同魏军一起,只有两军联手,才能给河州的汉军施加更大的压力。
郭伯安道:“大都督,倪俊深入赵境,已有五天了,至今杳无音讯,会不会出现意外?”
高义不悦道:“呸呸呸,净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倪俊是个机灵的人,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他一定会把赵国闹个天翻地覆。”
龙治道:“战场千变万化,一切都得靠倪俊自己。”
倪俊深入赵境后,以魏军的名义,开始屠村破镇,所到之处,鸡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