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诸将兴致勃勃,唯独一人静然无声,面色平静。
朱繇心中一动,笑道:“项然,大家都抢着要去,为何你一言不发?”
项然见朱繇询问自己,笑着回答道:“在场的诸位兄弟,都有能力扫平瑞安两州,我又何必争抢。”
丁宁暗暗对朱繇使了个眼色,朱繇点点头。
项然跟随他虽然时间不长,但胜在为人稳重,处事认真,只是朱繇手下将领众多,一直没能给其大展拳脚的机会。
朱繇道:“既然大家都可以扫平瑞安两州,那就你去吧!”
朱繇的话音一落,邱老三等人顿时露出失望之色。
项然诧异道:“我从未统率过这么多的兵马,都督派我前去,恐有失思量。”
朱繇面色凝重道:“就冲你这句话,统率四州兵马,扫平瑞安两州的重任,非你莫属!”
“待瑞安平定后,你率大军西进,与我大军主力东南两路夹击反贼!”
项然见朱繇的语气不容拒绝,只好起身道:“末将必定完成任务!不负都督所托!”
“你想带多少人去?”
朱繇问道。
项然想了想,“一万兵马足以。”
“就给你一万人马!”
朱繇当即同意。
“你带上这份嘉赏函,速去准备吧,尽快动身。”
朱繇嘱托道。
项然神色凝重的接过嘉赏涵,转身退下。
“既然东边的六州已有四州归顺,剩余两州不日也将平定,那咱们就改变一下进攻策略。”
朱繇思索道,“我坐镇此地,围困虎城,不给吴威插翅而逃的机会!”
“邱老三!”
“末将在!”
邱老三听到朱繇喊到自己的名字,神情一震,连忙出列应答。
“你即可率军一万,绕过虎城,进攻高城县!”
“末将遵命!”
“朱篷!”
“末将在!”
“你领军一万,绕过虎城,攻打乐州!”
“末将遵命!”
……
顷刻间,朱繇便派出四路兵马,朝河州纵深前进。
“汜县张淼,不可不平,高海,你昔日与张淼关系交好,你领一支兵马攻汜县!”
朱繇看向高海道。
高海的脸色顿时成了一副苦瓜脸,“都督,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交情了,自从他落难后,我们就没有来往,如今他是反贼,我是官军,可是死敌啊!”
“再说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张淼诡计多端,您让我去攻打他,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朱繇笑道:“我怎么会让你去送死,你与张淼关系交好,他是不会为难你的。”
高海苦笑道:“不为难我,我可是带兵去打他的,难道他还能大摆宴席招待我不成?”
丁宁在一旁道:“都督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闻言,朱繇嘴角一撇,勾出一抹笑意。
高海更加懵比了,不明白两人的真实意思。
丁宁解释道:“都督的意思是想让你去劝降张淼!”
“让我劝降张淼,不是开玩笑吧,都督,张淼可是很有主见的人,虽然如今处于劣势,但并不代表他会甘愿投降啊!”
高海颤声道。
这对他来说,显然是一个极具挑战性的任务。
如果张淼不念及当年的那点交情,他这一去,八成是有去无回了。
张淼虽败,但仍握有三万兵马,身边还有杜世杰等猛将辅助。
仍然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你带三千人马前去即可。”
随后,朱繇的一句话令高海差点昏厥。
他本来就不是张淼的对手,若是朱繇多派点兵马,他至少还有些安全感,可朱繇居然只派三千人给他,这摆明就不是去打仗吗?
是去送死。
等等,高海似有所悟,有些明白朱繇的意思。
朱繇这是摆明意图,告诉张淼,他无心征剿,而是想与他和谈。
高海看了看朱繇,见他坐在上位,面带微笑的盯着自己,心中一怔,他是跟随朱繇多年的老人,一直没有太大的建树,只有鞍前马后的苦劳,因此官职并不是太高,难得朱繇此次肯单独派他执行任务,若是再推三阻四,势必会引得朱繇不快。
等到日后朱繇执掌日月乾坤,对他们这帮老兄弟封赏的时候,他肯定是得不到什么好处的。
想到这里,高海嗡声道:“末将领命。”
“好,五路兵马的主将皆定,望诸位齐心协力,戮力前行,早日完成江北平乱的重任。”
朱繇高声道。
邱老三、朱篷、高海等人齐声道:“末将必不负都督重托!”
“还有一事,我觉得不能再拖,一定要早日谋算。”
朱繇又道。
丁宁问道:“都督想谋算何事?”
朱繇道:“武国的奸细日益猖獗,无孔不入,已经严重危及我大楚江山,本来我打算平定江北后,再清算这帮矮骡子,但现在看来,已经不能再拖了。”
丁宁神色凝重道:“都督,武国如今在东海虎视眈眈,而我们才商定由尹华接管东海水军,等尹华正式接管水军,还需一段时日,想等到有一定战斗力,起码要一年以上。”
“若是都督现在模仿赵国那般,对境内的武国人进行彻底清查,肯定会引起武国人的不满,他们若是借此发动战争,我们的东海水军可是挡不住的。”
“都督,以我们现在的力量,一旦让武国人攻占了海防线,上了岸,再想把他们赶下海,可是比登天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