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个警察离开之后，寒彻才抬脚进了病房。
三天了，没有一点温暖阳的消息，反而法医那边还说尸体鉴定和杜鹃是母女。
这样的结果让他这三天所有的坚持几乎都要全部崩溃。
警局的那具尸体他从始至终碰都没碰过，他生不起任何的亲近，那不是他的暖暖，可他的心却又疼的无处安放。
往日意气风发的少年人短短几日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出去！”他阴沉着声音，走到要给杜鹃换药的护士身边，眸色阴鸷如水，看不出丝毫往日温和的涅。
小护士手一抖，手里的镊子落在盘子里发出清脆的响声，对上寒彻阴鸷的眸光，不敢有任何辩驳转身就跑了出去。
杜鹃趴在床上，一双判裤下包裹的笔直长腿出现在视线里，裤腿上占满了灰尘和泥泞，早已不是那个干净利落的人，她扒着枕头的手紧了紧。
“那天从火场出来，你将罗晓晓护在身下，肢体都被烧烫到僵硬的分不开，可暖暖……”寒彻闭了闭眼，缓缓低下了身子，让自己能和杜鹃平视。
“可暖暖一个人被烧得面目全非，你到底是真没心，还是假的？”压低的低吼从喉咙发出，寒彻定定的看着一滴泪从杜鹃眼眶滑落。
“你怎么忍心，看着她去死而无动于衷？”寒彻落在膝盖的拳头攥紧，颤抖。
他直觉的确定，那尸体不是温暖阳，可……暖暖在哪里受苦？难道他真的连收尸的机会都没有吗？
杜鹃闭了闭眼，“……”没想到，只凭被救出来的状态，寒彻就猜到了真相。
“你知不知道，她有多期待你能多看她一眼，多期待你能关怀她一句？”寒彻目光里噙了泪，却依旧死死的盯着杜鹃。
“她偷偷的去罗家别墅看你，看到你被罗晓晓刁难，气你蠢笨，却没有勇气上前，只能一个人成宿成宿的抽烟。”
他紧抿了一下唇，“你知不知道，每次你找暖暖，我有多害怕？我怕你一句假心假意的关心，让她真的就放弃了我，她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是你这个母亲的关怀，仅此而已！”
“她和我说，寒彻，如果有一天，妈妈找不到我了，让她千万不要难过，不是因为我不爱她了，也不是她错过我了，而是我终于有了勇气离开，但请她记得，在这之前，我真的有傻傻的等过……”
“够了！”杜鹃凄厉的出声打断寒彻的话，早已经泣不成声，“别说了，别再说了……”
那天包厢里温暖阳绝望的涅，倒下之后燃烧的身影像梦魇一样缠绕着她，让她根本不敢闭上眼……
“她早就预感自己活不长，可却不知道离开的最后一幕，会那么痛，而她之前还一直都怕你会因为她离开而难过……”寒彻的嗓音颤抖，唇瓣也抖着。
“你说的，我都信了，我也答应了，可你呢？你做了什么？你让我彻底失去了她！”寒彻猛然抬手，他恨不得掐死面前的这个女人。
可抬起的手却在半空怎么都落不下去，这是暖暖的妈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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