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彻没有制止杨华的好意,让开了位子,慢慢的下山路上,风静静的吹,冬日的阳光洒在人身上,并没有多少暖意,。
“寒彻,我听不到远处的声音了。”风吹中,温暖阳突然开口,就连杨华准备去拉开车门的手都顿住了。
他们都知道,温暖阳仿若顺风耳,能准确的辨别声音,而且扩散的范围很大。
“听不到挺好的。”寒彻轻轻的笑,将车板落下来,推她上去,“都说天妒英才,不那么聪明的时候,或许活的久一些。”
温暖阳也笑了,“我觉得也是。”
余生,能听到寒彻喊她一声暖暖,便也足够了。
杨华也笑了笑,拉上车门,绕到前面去开车,心中知道,他们两个那么聪明,都说挺好的,那就一定挺好的了。
温暖阳出院之后就直接留在家里的实验室养着了,婚宴上的事情也已经有了眉目。
咔嚓——
莫尘手里的钢笔被他生生折断了。
杨华蹙眉,抬手抽走他手里的笔,“彻哥已经说过,此事不是你的错,就算不是你的婚礼,楚灵也会通过其他的办法来打成自己的目的,我和那个女人打过交代,绝对是不择手段,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儿。”
“我只是有些伤心,我曾经将白宇亭当成了志同道合的朋友,却原来是看走了眼。”他闭了眼,任由杨华动作略显粗鲁的给他清理了伤口。
“人心难测。”杨华并不意外,人只要有软肋,有弱点,敌人攻击的时候就容易被击中。
好比这次的寒彻,如果不是小月亮在底下,他如何会跳?
又或者是温暖阳,如果铁链的另一端拴着的不是寒彻和小月亮,以着她的身手,又怎么会被人废了腿脚?
明明那两个人的合作已经是无懈可击,可却依旧被有心人钻了空子,白宇亭这等庸俗之人,又怎么会逃得过有心之人的利用?
莫尘苦笑,“是我太天真,总以为遇到的人都可以像你一般。”
“确实如此,是你太奢望,好友不再多,你已经很幸运了。”杨华轻声安抚道。
他们有那么多同生共死的兄弟,这么多年一直并肩作战,虽然有过伤亡,可却谁都不曾想过要背叛。
知己一生难求,一个足矣,而他们,遇到的不只是一个,不是幸运又是什么?
莫尘看着手上丑不拉几的蝴蝶结,转了转手,扯唇嘲讽一笑,“既然不是知己,那便是敌人了。”
他对敌人,从来不会手软。
杨华这次没有再反对他的话。
寒彻和温暖阳重伤,楚灵虽然已经死了,可是参与此事的人,不可能依旧安然无恙。
入夜,帝都城的夜依旧灿烂如昼,即使已经到了深夜,路上的车也依旧川流不息,偶尔路的两旁,还能看到有行人晃晃悠悠。
和街道一样亮的是白家。
白宇亭端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面前放着一瓶白酒,一个人自斟自酌。
“四哥。”老六外面有些应酬,回来的晚了些,没想到推开门就看到客厅里的人,他愣了一下,确定那人是他的四哥,他犹豫了一下上前,“四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心里有点怕怕的,该不会是和大哥一样,专门等在这里抓晚归的人吧?
四哥不过长他两岁而已,不至于也管的这么严吧?
对于兄弟的晚归,白宇亭只是抬眸看了一眼,然后又淡淡的收回了视线,“嗯,早些上楼去睡吧,时间不早了。”
老六心里都已经做好了建设,就算是挨训也认了,毕竟这时间一晃就半年了,他都好久没挨大哥的训斥了,还有点想的慌。
可是却没想到,四哥竟让轻飘飘的给了这么一句,让他觉得一颗心都不上不下的难受。
他攥了攥拳头,有点不敢相信,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四,四哥,那你呢?”
这大半夜的坐在大厅里喝酒,真的挺诡异的,差点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幻觉。
“我?”白宇亭是想笑的,可面容里不由得就染了苦涩。
当家主,怎么就这么难呢?
他知道,其他家族很多族人都为了一个家族的位子,争的头破血流,他虽然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可心里却也一直都憋着一口气,想要创造一个自己的帝国,从白家分出去,拥有自己的新家族。
可是有一天,现成的馅饼砸在头上,他觉得,庸庸碌碌挺好的。
兄弟都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白老六一见自家四哥这般模样,心里咯噔一声,大步走了过去,“四哥,是出什么事情了?”面色里掩不住担忧。
“无碍,时间不早了,早些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白宇亭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他依旧在笑,可是眼底已经见不到曾经的光亮。
“四哥,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情是你不能和我这个兄弟说的?”白老六心中着急,语气也拔高了,“现在大哥和三哥都出事了,难道你还要瞒着我吗?”
叮——
他们控制大门的门锁屏幕突然发出一声门被打开的声音。
哐当——
大院里铁门好像被人用力推开,有齐刷刷的脚步声,在黑夜里听得格外清晰。
然而,白老六惊奇的发现,刚才还一脸颓丧的四哥竟然笑了,释然又轻松。
“终于来了。”白宇亭抬头看向门口,那颗提着的心好像有了着落。
“四哥?”白老六惊诧,外面齐刷刷的脚步声听的人心惊肉跳,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