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皇后的丧礼渐渐到了尾声,齐家从始至终都没有人进宫哭丧守灵,作为齐皇后的娘家,镇国公府的行径太惊世骇俗了。
然后皇上似乎并没有打算降罪,对镇国公府一如既往的宽容。
卫老夫人和方氏从宫里回来,她们已经进宫三天,明天总算不用再进去了。
“镇国公府可真是太放肆了,居然连端慧皇后的丧礼都不出席。”方氏压低声音叹息着,齐老夫人不肯接受两个孙子同时死去的噩耗,但齐意宁毕竟是皇后,哪是她能任意妄为的。
望泞正在给卫老夫人捏着肩膀,闻言猛地看向方氏,祖母她……还不肯接受她的死吗?
“娘,齐老夫人没有入宫吗?”卫歆玉惊讶地问。
方氏说,“齐家一个人都没有进宫。”
卫望泞心尖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又痛又沉,恨不得能够立刻去齐家找祖母。
“齐墨远急功近利才阵亡的,还连累了五万齐家军,皇上没有降罪夺他们齐家的爵位就不错了,怎么还矫情上了。”卫歆玉小声地嘀咕着,觉得齐家太不知好歹了。
听到卫歆玉居然敢这么编排齐墨远,卫望泞气得心口都涨疼了,正要开口替齐墨远说话,便听到一声厉喝。
“住口!”卫老夫人睁开眼睛,凌厉严肃地看着卫歆玉,“镇国公守卫边疆,保家卫国,你之所以能够坐在这里胡言乱诌地诋毁他,那是有边疆的战士替你挡住侵略我们的敌人。”
“他阵亡,是为国阵亡,是为大锦百姓阵亡,战场变化多端,朝令夕改,连皇上都未曾对此事下结论,你怎敢妄言!”
卫老夫人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语气严厉得像打在卫歆玉的巴掌。
望泞一颗心落在滚水中,烧痛得眼泪快要出来了。
有人维护齐墨远,她觉得比自己重生了还要高兴。
卫歆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她只是嘀咕了一句,那也是在为皇上觉得不平,祖母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就下她的脸面。
“娘,玉姐儿不懂事。”方氏急忙说道,又给卫歆玉打了个眼色,“她以后不敢再乱说的。”
卫歆玉低下头,嗫嚅着说道,“祖母,我知道错了。”
“你年纪不小,说话做事不要再像个无知的孩子。”卫老夫人沉声说。
她无知?卫歆玉的泪花在眼里打转。
“罢了,你们回去休息吧。”看到卫歆玉一团孩子气,卫老夫人也不想将话说得太重了,摆手让她们都回去了。
方氏起身行礼,“娘,您这几天太累了,您好好休息。”
“阿泞,你也回去吧。”卫老夫人说。
“祖母,那我晚点再来陪您。”卫望泞低声说,她心里对卫老夫人有满满的感激。
方氏带着两个女儿一并去了上房。
走出德馨居,卫歆玉便忍不住小声哭出来了。
“祖母这是什么意思?我哪里说错了,她竟然这样说我,我……”卫歆玉委屈得哽咽着,抱住方氏的胳膊,“娘,祖母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