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笛等了一会,发现完全打不打车,对自己发出的请求,打车软件的司机纷纷拒绝。
无奈,只好选择乘坐地铁,地铁里挤满了人,而安检处吵得不可开交,原因不明,似乎什么“挤到我了”“你眼瞎啊!”这类的对话。
一股烦躁涌起,这个世界怎么了?还是她今天倒霉,所有倒霉的事都让她遇上了?
苏笛转身出了地铁口,找了辆单车骑行。
这样的冬天骑车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虽然今年是暖冬,然而毕竟是冬天,穿着厚重不方便,加上苏笛的体力,稍微骑一会就一身汗。
然而苏笛却别无他法。
好在正因为冬日的寒冷,骑车的人不多,跟拥堵的机动车道相比,反而更快。
今天很堵。
到处能看见剐蹭肇事,两个司机走下来理论,更有甚者,大打出手。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门口,苏笛找到小董。
远远地看见小董,苏笛感到小董有些不对劲。
这个好脾气的姑娘,现在在不耐烦地动着腿,心里的烦躁简直可以满溢出来。
看见苏笛,小董眉毛拧成个疙瘩,非常不耐烦地说:“你怎么这么慢!让我等了这么久!”
苏笛挑了挑眉,这不太像小董的性格,这个胖胖的小丫头一直非常善解人意,苏笛晚到,她只会问路上怎么样,没出事吧之类的问题,从来不会如此指责。
更何况,苏笛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十分钟,而她之前明了原因并道了歉,小董并没有回。
“你,收到我的信息了?”
小董不耐烦地挥挥手:“收到了,烦死了,迟到就有理了吗?你在耽误我的时间。”
苏笛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确,她也讨厌迟到,她从来不认为迟到有什么理由,但今天,她真的有很多事情想跟小董说,却不想小董对此似乎非常愤怒。
“你还好吧?出什么事了?”苏笛小心翼翼地问,没准小董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心情不好呢。
“你什么意思?”没想到苏笛一句问话冲到了小董的肺管子。
“苏大记者,我忍了你很久了,你凭什么啊?全世界都要宠着你,都要让着你,你以为我是林青吗?林青对你的情愫,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苏笛脸一红,林青确实最开始可能对她有点意思,但那完全是在不熟悉的情况下的欣赏,谈不上喜欢,更何况林青和小董在一起之后,这种情愫就全然消失了,两个人也心照不宣地并没有提。
后来,小董遭遇了那个公司发布的别有用心的减肥药,被樱桃消除了记忆,所以那件事早就已经过去了,苏笛都不确定林青是否会记得,她也并不想跟林青有什么关系,两个人之间对此也从未提及。
小董,是怎么了?
“你,怎么......”
苏笛的话没完,被小董不客气地打断:“你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吗?你和林青的信息,我看过了,我住院的时候,你们相约一起来看我,恶心不恶心?我不知道后来你为什么放弃了林青,但我还是不能接受。”
苏笛吸了一口气,强压怒火,耐心解释:“小董,你说的这些,都是在你们在一起之前的事情,而且那个时候你确实有严重的那个,嗯,低血糖,住院了,我们才约好一起去看你的,你们不也是从那个时候才开始在一起的吗?我不明白你对我的怒气来自于哪里。”
“什么意思?”小董翻了翻眼睛,“你是说,我跟林青在一起,还拜你所赐?你可真是脸大,你是不是以为,全世界都要靠你来拯救?报社马总对你也是一直那么好,连彭总都看不过去了,你不会跟马总有什么吧?去埃及的开会也派你去。”
“小董!”苏笛厉声说,简直忍无可忍。
“够了,这关马总什么关系?埃及的会,是你们觉得春节要在家,而且去了会有危险,自己放弃的,为什么现在来指责我?更何况,埃及的会,对我来说,并不愉快。”
想到阿斯旺那一系列事情,苏笛真有点后悔,她情愿自己从未去过,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了。
“你是得了便宜卖乖啊,你去埃及,怎么那么巧,就赶上了恐怖组织的大新闻,居然还上了头条,因为那个新闻,你还得到了报社优秀采编奖,这难道不是马总对你的偏爱吗?谁去都能得到这个新闻。”小董嗤之以鼻。
“你疯了吧?”苏笛瞪大眼睛,感觉眼前的小董完全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难道被什么东西占据了意识?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采编奖?你我都知道,那是报社给有危险性的采访的一种补偿罢了。”苏笛气结,她在埃及经受的危险没人顾及,倒是出了一点成绩被大家酸,简直不可理喻。
小董一脸懒得跟你理论的神情,转身往人群里钻。
苏笛只好作罢,也跟了进去,出示记者证,进入允许采访的区域。
医院实行严格的隔离措施,可见疫情严峻,为了不引起社会的恐慌,还是保持信息公开,允许记者进入采访。
前提是不能录像。
小董狠狠地看了苏笛一眼,停了下来,让苏笛进入,似乎不让拍摄是苏笛的罪过一样。
苏笛没想到隔离到如此程度,她本以为只是走过场。
无奈,把包放到外面,由专人看管,苏笛在医护人员指导下穿着特质的防护服进来。
每个病人都单间隔离观察,和外面并不相通,要不是有医院特有的白色标识和输液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