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朝堂上,陶老太师奉行中庸之道,每日里笑呵呵的,问到他凡事一推四五六,苏大学士则是一心‘苦心’经营,把门下一个个学生都竭尽全力地往重要位置挪动、安插。谢行修很忙,每日里早出晚归,回府后也要在澧兰院的书房待上数个时辰才会回房里洗漱休息。
莯妍也很忙,她第二天就把正屋西次间做了轻微改动,添上了书架,案桌、太师椅和笔墨纸砚,一天天地除了休息和做饭,剩下的时间几乎全都耗在了里面,专心研究背包里的书籍,重点放在农业和冷兵器上,粮食种子她都早早地从背包里选好了,就等明年一开春拿京郊的庄子做试点了。
一年后,莯妍得意地把试点庄子上粮食的收成记录递到了谢行修眼前,然后也非常荣幸地看到了谢行修一脸懵的模样。
莯妍笑得像是只吃到肉的小狐狸,她就知道,谢行修当初的态度分明就是不相信她能做出来多大的成绩,哼哼,现在怎么样?打脸了吧!
有了粮食的例子在先,莯妍相信谢行修不会在抱着陪她玩的心态了,也就把攒了一年的武器改良图纸还有抄的一摞子兵书一同交了上去,然后得意地翘着尾巴一步一窜地转身离开了。
‘呜~脖子好累,以后总算又可以安心地当米虫了,真好~’
又过了一年,太上皇驾崩,谢行修一改之前的无作为,每日里起得越来越早,回来的越来越晚,开始在朝堂上竭力地制约起来苏大学士结党营私的动作。
四年后,定王府迎来了一声近三十年来未曾出现过的婴儿啼哭,谢行修不再看在老皇帝份上为继续小皇帝周旋,每日里下了朝就立马回府,哪怕每年往返西北与雁京,也都带着娇妻幼子。
一年之后,小皇帝已经十六了,可以新政了,他对于三大辅臣平日里在朝政上碍手碍脚的行为早就心生不满,但他的确不愧当初谢行修的评价,成功逼得苏大学士主动致仕,还因为他对致仕的苏大学士的再三挽留以及一些列优厚的赏赐得了爱重贤才的美名。
在苏大学士致仕没多久,看着在朝堂上动作不断,眨眼间曾经拧成一股强绳的苏大学士门下众学生就被亲政的皇帝一个个或平调或升任,但无一不都是无权无利的闲职,极有眼力的陶老太师立马告老还乡了,一下子三大辅臣走了两个,就剩下了定王谢行修。
比起其他两位辅臣,皇上最想动就是定王府,可是,这七年,一切都如莯妍和谢行修所计划的那样,从食不果腹到家有余粮,百姓无一不感念定王府的大恩,再加上各地茶馆子的说书先生一日日唾沫横飞地讲述的那些夸张版本的定王府世代热血战事‘集锦’,那些满含鲜血的字句,深深扎在无数人的心中脑中,定王府,真正成了百姓心中的定海神针般的存在。
而奉天军,则被百姓称为天兵天将,他们以强硬的铁血手腕深扎西北震慑各国,同时,也震慑着坐在高位满肚子权谋的皇帝。
皇帝和谢行修两人维持着诡异的平衡,一个一副倚重信任的模样,一个专心练兵震慑各方,但是,满朝文武心里都清楚,定王的态度非常明显,只要皇上敢对定王府下手,定王就敢反。
但不得不说,皇帝的忍字功练的极好,一直到亲政十年后,都不曾打破这个平衡。
直到谢行修上书请旨世子谢文瑞继任定王府,并在圣旨下达之后带着莯妍四处游览的半年后,皇帝终于动手了。
但皇帝错估了奉天军的实力,错估了谢文瑞的本事,战事几乎一面倒,不过八个月,就改了朝、换了代。
而在凉州故人家中做客的莯妍和谢行修,就这么‘升职’做了太上皇和皇太后。
莯妍坐在院子里的樱桃树下,对着身旁明明四十多岁却依旧如他们初见时那般模样的谢行修笑着打趣道:“对战时,咱们不出现,如今瑞儿继位大典,咱们要是再不出现,瑞儿怕是要生气的。”
“凉州偏远,传来的消息太慢,就算咱们现在往回赶,怕是也赶不上的,更何况,瑞儿定是不愿他母亲为他而辛劳的。”谢行修用斗篷把树下躺椅上上的小人围的严严实实,谎话张口就来,仿佛在数日前就知道谢文瑞将在五日后登基的不是他一样。
“华姑姑,娘亲让我来叫您和姑父,饭菜都准备好了,有您喜欢吃的溜肉段哦~”
“呀!可是萍萍的手艺?华姑姑可是就想尝萍萍做的溜肉段,其她人做的,华姑姑可不吃的。”
“晚膳都是萍萍做的,除了溜肉段,还有炝炒白菜、粉蒸肉、拔丝地瓜、红烧排骨,您可要多吃些~”
“好好好,华姑姑听萍萍的。”莯妍一手搭在身旁那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手上,一手环着谢行修的胳膊,边聊着天边往屋里走。
······
莯妍再次睁开眼,眸中难掩诧异,她并没有回到那个火红的空间,而是直接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老太太,您这还老夫老妻?您这日子一天天的过得可比我刚结了婚的还甜蜜呢!”
“你这丫头,又瞎说。”
“这我可没瞎说,外面的人不论,他们不知道咱们柳家的事儿,就单说咱们柳家内,哪个不羡慕您这日子的?夫妻恩爱,丈夫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子女双全还都前程可期,日子顺心谁都不敢有半个不敬,私底下都说柳家几百年难得一痴情种,就被您给遇上了···”
“叮,摆脱炮灰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