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虽然顾及着佟佳主子口中的‘小事儿别扰得爷烦心’,但又瞅着主子爷瞧着虽是一心政务的模样,其实注意力全在自己个儿的身上,一张脸上立马显出三分纠结,口含犹豫着道:“回爷的话,欢喜···极了。”
虽说主子爷公务繁忙,小事儿是不该扰主子爷的心,可是,外人不知道他这个在爷身边伺候的还能不知道,在主子爷心里,这位主子怕是掉了根头发丝子都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儿!
果然,苏培盛话音刚落,就瞧见主子爷立马放下折子,眉头皱的死紧地问道:“说清楚,怎么回事!”
“回主子爷的话,佟佳主子,瞧见爷赏的那套祖母绿的头面时是喜笑颜开的,可是···”苏培盛放缓了声,继续道:“也不知是怎么的,佟佳主子拿起那件羊脂玉的簪子,就突然哭了,还···泪流不止。”
“泪流不止?!”四爷听了苏培盛的话,立马匆匆起身大步往外走,边走边问道:“可是后院又出了什么事儿?”
守在书房门口的侍卫垂首低声道:“回主子,并无。”
四爷听了这话,没有松气反而心提地更高了,一路上是越走越快,他的身子这两年是长久地被莯妍用各种手机里的好东西养着的,哪里是苏培盛追的上的?弄得苏培盛追到最后都变成一路小跑了。
听雪小筑里的奴才一瞧见四爷板着脸风风火火闯了进来的模样,纷纷吓得惊慌跪伏在地,想要请安,却被苏培盛使了几个眼色,直接叫人都给拦了。
因此,四爷直接闯进了屋,正好瞧见莯妍满脸泪痕却笑得灿如朝阳、暖入春日般地在雕花的等身镜子前胡乱蹦跳的模样,她头上唯一簪着的那件羊脂玉的并蒂莲金簪在一团青丝间仿佛带上了光晕。
“呵~”如果他现在还看不明白那他怕就是个傻的了。
“爷~”莯妍蹦蹦跳跳地凑上前,也不行礼,就亲昵地两只手紧紧拽着四爷的右手随着身子摇摆左右轻晃,满是泪痕的小脸上带上了蹦跳后的红晕,一双桃花眼弯成新月,瞧着如水洗般的清灵,里面掺着糖、揉着蜜,只看上一眼,就让人甜到心坎、软到心底里。
“漂亮么?”莯妍撒娇似的眨了眨眼。
四爷低笑,他虽不明白小女人突如其来的变化是因何而起,却也知道绝不可能仅仅是因为一枚他亲手雕的簪子,不过,眼前这人现在这般模样,实在是让人说不出的生动鲜活,也让人不自觉就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然后不知不觉就进了眼,入了心。
“漂亮。”
“我就知道。”
四爷听着莯妍的自称挑了挑眉,这动不动就‘你啊’‘我啊’的习惯看起来她这辈子是改不了了,算了算了,只要她在人前端得起来就成,这私底下,就顺她开心吧,爷还能罚她不成!
不过,好像有段日子没瞧见小猫崽子炸毛了。
“簪子漂亮。”
“恩?!”莯妍嘟着嘴,两条胳膊直接缠着搂到了四爷的脖子上,一声鼻音带着三分威胁七分娇嗔:“恩!”
“人更漂亮。”
四爷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眯着眼蹭呦的莯妍,搂着她腰肢的胳膊慢慢收紧。
都是做了额娘的人,还是这般子娇气黏人。
不过,嘴角勾起的弧度倒是越发的深了。
从除夕一直到几位皇子阿哥轮番宴请结束,莯妍才得以从忙碌中跳了出来,睡了快一周的懒觉,脑袋才终于恢复了正常运转。
没两天,京中就炸响了一个惊雷。
正月二十二日,康熙复立胤礽为皇太子,遣官告祭天地、宗庙、社稷。
京中傻眼者无数,谁能想到被废的太子还有被复立的那天呢!
尤其是曾经如苍蝇般凑到八贝勒府的人。
四爷又一次挥了挥衣袖,带走了莯妍和两小只,变回了富贵闲人。
一家四口在小汤山庄子上住的安静又安心。
三月初十,康熙以大学士温达、李光地为正使,刑部尚书张廷玉、都察院左都御史穆和伦为副使持节,授胤礽册、宝,复立为皇太子;
以礼部尚书富宁安为正使,礼部侍郎铁图为副使持节,授石氏册宝,复封为皇太子妃。
当天下午,康熙又接连晋胤祉、胤禛、胤祺为亲王,晋胤祐、胤俄为郡王,胤禟、胤祹、胤禵都封为贝子。
‘总算等到了。’莯妍望着四爷的背影,眯眼笑。
康熙这回连番晋升众阿哥,又打了不少人一个措手不及,之前独自晋升为贝勒的八阿哥在三个亲王、三个郡王面前,已成‘昨日黄花’。
而莯妍觉得,现在九爷心里怕是也不怎么好受吧?
前头都是亲王郡王,连弟弟都是郡王,他却只是一个贝子,与四爷可是差了三等。
要算起来,他母妃可是郭络罗家的,家世在后宫中没几个能越过这位宜妃去的,位份上更是如此,但是,不仅是他亲哥如今占了亲王的品级,单说他这些年就没担过什么差事儿,这品级就高不了。
都说八爷对九爷、十爷有多么兄弟情深,在莯妍看来简直可笑,八爷都知道给自己的门人活动活动,可身边两个情同手足的兄弟却一闲就闲了这么多年,不对,九爷可从没闲着,要不八爷党发展壮大的经济基础是从哪来的?
莯妍觉得,现在或许是个机会,哪怕一时半刻拆不了这铁三角,这会儿把八爷党的钱袋子往外扒拉扒拉控制下八爷党的发展速度也是好的,而且,一次不行就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