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之后再次回到科室,发现科室里也增添了过节的热闹气氛。
科室门口贴着对联,走廊里也挂着三三两两的红灯笼,墙上也贴满了福字,一派喜气洋洋。
就连病患及家属的脸上也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刚来这个科室的时候,是护士长亲自领着穆嘉言还有小美她们做的入科宣教,可见其重视程度之高,之前在其他科室也是没有过的待遇。
护士长为人亲和,整个科室里的氛围也很好,医生护士们都和睦相处着。
然而穆嘉言作为一个中度洁癖患者,在感染科经常感觉浑身不自在,总觉得细菌病毒天天往自己身上跑。
护士长和她们详细介绍过这个科室。
听过感染科这个名字的实习生都会觉得这个科室令人望而生畏,不经意间就会感染细菌病毒。
其实,情况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
大家习惯了把心里的恐惧放大到现实生活中。
只是“感染科”这个名字听起来比较让人害怕罢了。
平时多注意手部清洁,不要划伤伤口,病毒细菌就侵入不了体内。
这也是作为一个护士最应该注意的方面。
而且对于感染病来说,大部分是通过体液粪便传播,少部分是体外传播。
然而穆嘉言在这个科室洗手已经成为了习惯,一时间过不了心里的坎。
护理完一个病人就需要消毒手部是必要的过程。
但是她每次都会在水龙头前清洗好多次,直到自身感觉没有异样。
有一次她的带教老师招呼穆嘉言下班,在一旁洗手的时候,看了她一眼,惊讶地说道,“小穆,你的手太干了,不用每天都洗那么多次的,而且洗手液很伤手的。”然后开玩笑地说道,“你看,科室的擦手纸都被你用光了。”
穆嘉言正拿纸擦着手,听到卢老师在打趣她,擦手的动作也慢了,低头看着纸张,尴尬地笑了笑,“嗯,我知道了,老师。”
卢老师从盒子里扯了一张纸,擦完丢进了垃圾箱里,低头在自己的口袋里翻着东西。
穆嘉言踌躇了半天,开口说道,“那卢老师,我先下班了……”
卢老师摆摆手,“小穆,你等下。”
穆嘉言停下了脚步,不解地望着老师。
就在刚刚老师说完后,她做了一个决定,以后洗手的时候尽量避着卢老师,不让她看到。
卢老师拿出东西后,笑了,递给她,“小穆,给,护手霜,送你了,你用吧。”
穆嘉言伸出手紧张地接过护手霜,“谢谢卢老师。”
“不客气,以后洗完手记得涂上,这样手就不干了,作为护士,还是要保护好自己的手啊。”卢老师感慨道。
春节余温刚过去,科室里就转来一个特殊的病人。
刚刚从血液科转来的,金易灿,十九岁的少年,正值青葱年华,跟着一起过来的还有血液科的医生和护士,还有站在一旁的他的爸爸妈妈。
由于那个少年不是卢老师主要负责的病人,所以穆嘉言也不是很清楚少年的具体病情。
转来科室的消息还是小美回宿舍和她说的。
金易灿是小美老师负责的病人。
穆嘉言护理其他病人的时候,有时候会路过他的病房。
金易灿病情特殊,住在独立的负压病房里。
一人间的病房,经常没有光亮,黑乎乎的一片,偶尔会开床头灯。
他的爸爸妈妈确是经常见到的。
两个人会轮流陪在病床旁,互相倒班,一人两天这样子。
不过他爸爸来陪床的时间比较久,妈妈一般白天来送餐给爸爸吃。
金易灿的胃口很小,胃也很脆弱,所以只能进流质食物。
刚好这天晚上是卢老师和穆嘉言的夜班。
她的心情比较忐忑,害怕夜班生活发生意外,担心自己会照顾不好,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
穆嘉言出门上班走的时候,小美嘱咐了一句,“嘉言,好好工作,不要开小差啊,金易灿病情有点严重。”
她也不知道究竟严重到什么地步,也只能去了科室才知道详情。
她乘着夜色来了科室。
终于路上堵车,赶上了下学高峰期,来到科室已经有点迟了。
老师已经在换衣服了,穆嘉言赶忙和卢老师打了声招呼。
卢老师笑了笑,“我先进去了,你慢点穿,不要着急,稳重点。”
穆嘉言因为在医院奔跑的上下跳动不停的心脏此时也镇定下来。
她跟着老师们一起交接班,每个病房都看过后,老师们来到了金易灿的病房前,没有进去,驻足在门口。
一般交接班的时候,病情很少在病人面前提起,出了病房后才会交流。
这次显然不一样,两个老师先是讨论着金易灿的情况,时不时从窗户玻璃往里看。
交流完毕,卢老师打开病房门向里望了望,又悄悄关上了门。
原来金易灿只是暂时收置在感染科,因为血液科没有合适的床位,感染科刚好空着负压病房,就将病人送了过来。
换句话说就是借床。
从老师的话语中了解到,金易灿身体很虚弱,不能与外界长时间接触,本人需要绝对静养。
查完房后,卢老师带着她回到了护士站,向她说明了夜班的任务。
晚上除了巡视病房,输液打针,清晨的时候还要给病人抽血。
穆嘉言看到小篮筐里满满一大把的试管,数量多的有点惊人。
她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