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城的北方是一片丛林。
远远望去可以看见一道人影在以古怪的姿势行走在丛林之间。
陆离一只手高高举起长苏的本命信牌,另一只手握着涟漪枝低垂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行走。
据他所知北方的这个人乃是龙泉剑宗在此地布下的谍子,也就是所谓的斥候。
但令他谨慎的并不是对方的身份,而是那人的修为。
真元境圆满!境界与长苏一般无二甚至灵气厚重程度还要高于长苏!
陆离举起信牌的右手丝毫不敢携带,同时他还反复低喃着:“这位师兄,您第一眼可一定要先看到牌子,千万不能把我当做入侵者杀了啊!”
“这位师兄,您第一眼可一定要看到牌子,千万不能把我当做入侵者杀了啊!”
待他走到了森林的最中心位置刚准备释放出龙泉剑宗的独有剑意时,忽然感觉脖子一凉!
陆离立马识趣地放下了手中的涟漪枝。
很明显,那个人来了。
在他身后有一人身着黑色紧身衣的蒙面之人,那人正从背后用匕首抵着陆离的脖子。
很快,匕首就从陆离的脖子上离去。
“星陨师兄,早上好!”陆离一本正经地行礼喊道,甚至他还鞠了一躬。
他可听说过龙泉剑宗在外的谍子待遇,十分差!
但剑宗之所以能权倾南方剑州大部分都是这些谍子的功劳,不管陆离认不认同剑宗的理念,这些默默付出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星陨将手中长苏的信牌递还给陆离,他已经通过信牌里的信息知道了计划的全过程,然后他盯着陆离说道:
“长苏,很信任你。”声音沙哑,似乎话语都有些生疏。
陆离只是嘿嘿一笑,没有言语。
……
飞雪城,满清客栈。
长苏一行人坐在大厅内整装待发。
孟良忽然问了一句:“你就不怕他跑了吗?”
鸿云和任小粟也向长苏看去,在等待着他的答复。
如果陆离就这样跑了,他们几人可就是货真价实地身陷绝境,十死无生。
长苏没有做过多的考虑,他很快就痛快地回答道:“你们并肩作战了这么久,应该知道他不会那样做。”
这句话是说给任小粟和鸿云听的,二人听到后果然都认同地点了点头。
但孟良知道事情不是这般简单,因为陆离回到宗门可是面临着因私放海族被处死的生命危险!
长苏撇了孟良一眼,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而且我可以看到,他虽从来不以正道自居,无论是杀起妖还是杀起人哪怕是杀同门师弟也毫不手软,但是很难让他做出类似于背叛这种事情。”
但长苏的下一句话却让众人有些茫然。
“你们永远都想象不到,这个人的心魔有多可怕!”
阴阳家,最善看人心。
陆离心魔之重,即便以长苏的眼界来看也依旧堪称匪夷所思,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够在如此重的心魔之下坦荡修行。
这家伙是个十足的怪胎!
在阴阳家秘术的凝视之下,陆离那具瘦小的身躯背后,是无数道遮天蔽日的巨大魔影!
因此长苏猜测,就算是陆离自己,他也不愿意做出违背本心的事情,哪怕是一件。
除非是那种真正地以性命相逼死到临头。
事实上长苏看的很全面,陆离的确在赌那一线生机,他希望能用自己的努力换来长苏替他隐藏秘密……
刚才的话是长苏说给孟良听的。
至于说服他本人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的本命信牌。
信牌已经牢牢锁定陆离,随时可以千里之外取人首级。
……
飞雪城东部,有着一座看似寻常的小城镇,这里以风花雪月闻名。
怡红楼内,今天来了一位很有意思的客人。
“今天本大爷开心,你们店里所有的姑娘,通通给我叫过来!”一道嚣张的声音响彻整座怡红楼。
客人们纷纷向门口看去,随即他们不约而同地惊叹道:“世间还有这般好看的人?”
“这人…来这种地方还用花银子吗?”有人纳闷地想到。
包厢里有客人闻言后出声讥讽道:“哼!哪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
可是他的话还没等说完,声音就戛然而止。
这是包厢内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杆树枝,直指咽喉。
年轻的声音再次从楼下传来:“十秒钟之内滚蛋,不然把你剁了喂大黄!”
五秒钟后,一声闷响传来:“砰!”
看来那人是直接从楼上跳了出去,很快那位狼狈跳出怡红楼的人声音再次传来:“有种别走,你给我等着!”
临走前他也没忘记放狠话,毕竟面子不能丢。
紧接着一道闷响在街上炸开。
“噗!”
那人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胸口,血红色的树枝是如此得显眼,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回头看去。
远远地,他透过窗户看到了一双绝美的面庞。
他的身体最终倒在了街上,与此同时在陆离身后的另外一个世界,一道较小的魔影悄然诞生……
怡红楼最上等的包厢内,此时坐着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而站着的是陆离。
这很不符合做生意的道理,哪有让客人站着的?但在这间包厢内却十分合理。
从陆离的身上再也看不见刚才的那份嚣张,有的只有恭敬。
他微微行礼说道:“还希望娘娘不要忘记。”
这一切都因为坐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