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蜀山天门的虚空门后面是一座游离地狱?他们也就理所当然地以为,天门想要惩罚人,直接扔进地狱里便可。因此端木昱儿话一出,那四个轿夫就吓得腿软了,拼命求饶。
端木老太爷这才发现,红衣乌发的少年竟然是自己的孙子端木昱儿!
但他高兴归高兴,仍不忘了先处理正事:“你们几个有眼无珠的兔崽子,别老是仗着白家的势力到处树敌,老头子跟你们白宗主还有些交情,今日就看在白宗主的面子上,饶你们一命。赶紧带上你们家公子滚远点,越远越好!”
端木老太爷可不能让白秋忆看见孙儿,因此立刻替主人下了逐客令。
那几个轿夫点头哈腰地搀扶起他们家公子灰溜溜地跑了,当真是立刻沿着符文铁链下了云中天宫。
阿钟看到少公子,已经不顾身份地喊起来:“少公子,你怎么……”端木昱儿伸手一点他脖间穴位,让他哑然失声,生怕他说出自己白头发的事。
端木昱儿和梵沧海将老人家带到北门,爷孙俩多日未见,好一番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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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瑶和丫鬟等了许久,也未见有天门修士过来领她们去见梵沧海。丫头秋菊的怨言越来越多了,南宫瑶见她嘴不把关,忍不住道:“你别一口一个未过门的夫人,可别忘了,当初老爷当着梵公子的面,已经退婚了的。”
丫鬟就觉得怪异了:“姑娘,秋菊以为那不作数,如果姑娘死心了为何还来这里?难不成真的只是观礼吗?”
“那时候,梵家水深火热的,父亲不仅不帮忙,还那样对他。现如今人家扬眉吐气了,你家姑娘就来找他,你让人家怎么看我?”
丫鬟还想辩驳,却发现说不出一句话来。
“再不要说什么未过门的夫人了,说话也不动动脑子。”
虽然姑娘说的极是,可丫鬟就想不明白她如今的举动了,既然已经退婚你还来找他作甚?还天天戴着他送的青玉,分明就是不死心嘴上又不肯承认。
不过她可不敢如此说姑娘,心中知晓便好了,耐心地陪她等着吧。
终于,阿虎回来了!
南宫瑶迫不及待地站起来:“阿虎你可找到梵公子了?”
阿虎道:“听说梵公子在北门,但是那里进不去。”
秋菊急了:“这可怎么办?”
“阿虎认为,姑娘不要着急,待结道侣完毕之后,再找他不迟,现在不太容易。”
南宫瑶道:“倒也不急……”
说是不急,她还是情不自禁地往北门去了,就算进不去,看着也比傻傻地等着好。
结果她根本连梵沧海的影子都看不到,那北门外面挤满了人,他们是在最外围。北门的阶梯不容践踏,那高台之上旗帜飘扬,光华流转,更加看不清楚。
秋菊又急了:“这可怎么办?那些女修根本没把姑娘你放在眼里呀!怎么说姑娘来看梵公子,那都不是小事吧?她们总该将姑娘安排得妥当些!现在咱们跟那些无所事事的有什么区别?”
南宫瑶也觉得有些蹊跷,但她并不愿意往坏的方向去想。萍水相逢的,不可能一碰面就招惹到人了。
阿虎道:“客也分贵贱,一些有地位的可不需要挤在外头伸长脖子看。我看,还是那帮女修故意为难姑娘了。”
南宫瑶愁眉不展,道:“那依你看,仪式过后,可有机会?”
阿虎道:“我也不确定呀,万一他还有别的事,比如进了虚空门,那姑娘你就白跑一趟了。”
秋菊道:“不行,咱们必须找个可靠的人去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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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上从天而降一乘华轿,从里面出来了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摇一把扇子好不fēng_liú。周围的人立刻哗然,为能见到这位贵公子感到十分荣幸。马上就有人上前笑脸相迎了:“今日能够见到秦公子真的是三生有幸呀!”
没错,这位大冷天还摇扇子的便是秦公子秦自在,他的腰后还别着一根紫竹箫,打扮十分随意。身边跟了两个人,一个戴黑色薄纱斗笠,看不清楚面貌,一个穿蓝色道袍,寸步不离。
没一会上前说话的人就多了起来,那秦自在也不嫌烦,似乎这种场面他见得多了,而他也很大方地给每个毛遂自荐的小道观捐赠了数百两香火钱。
校场上另一边也热闹起来了,有两位身高十分吓人的男子吸引了众人的眼球。他们在人群中当真是鹤立鸡群!因为身材高大的普通人站在他们面前,也仅仅到腰部位置。
他们十分健壮,却一点也不显得笨重,走路无声,气息均匀。所穿着的道袍有别于一般人的布制长袍,而是与将士们穿的战袍别无二致。
天门弟子陈熊熊正在给为首的那名壮汉作揖礼:“熊熊见过父亲,父亲路上可好?”
他的父亲看到他却并没有多高兴,只是眼神随便一扫,道:“好,怎能不好。”说着就背着手目中无人地走了。
陈熊熊无声无息地跟在身后,往日的憨态此时收敛了许多,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有些茫然。
他们便是武神世家的,是北方臧羿修士的后代。
当年,臧羿鬼洞出了一名修士,他身材魁梧,身高丈余,手臂比一般人的大腿还要粗,饭量也大得惊人。
然而他的行动能力超乎常人的敏捷,光凭武力就能瞬间将玄术流的修士制约在手。往往对方连施术的时间都没有,就莫名败下阵来。
当他将术法跟武力结合,两者互相推进,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