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内侍就是死死的吃他这一套。
然后忽然间发现这样的场面有些意外的熟悉,可不就是近日来的时候帝君在花树下那般的威胁他的么。
很委屈。
但是奴才什么也不说。
内侍这样想,只好的默默的闭了嘴。
外头忽然间传过来了稀碎的脚步声,隐隐约约听出来的大概不只是有一个人,而且应该是男子才会有的脚步,却是放的极为规律的不是。
见着随后一只白皙的手拉开了营门,随后目光淡淡的扫视了一下这一群关在里头的俘虏,撞上的便是一堆的惶惶不可终日的眼神。
宋子书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这样静静的站定在所有人的面前,身后跟着的身份或大或小的将领士卒到底也是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这样恭敬的站在身后。
“主将有令,把这一群俘虏全都带到主营帐那边去。”
他许久许久,只是这样的淡声对着后头的人开了口。
他并不像旁的来拿战败擒获的俘虏一般的那些将领,凶神恶煞的还要对着这一群俘虏耀武扬威的说些什么。
他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就没有再开口说什么了,负手而立,若一枝极为修长的碧竹静静的模样,浑身上下的书卷气叫人怎么看都是感觉十分的舒心。
甚至感觉并不像是一个将领一般。
楼陌君这个时候没有闭目养神了,兴许是从这一行人来的时候开始,他就是十分的饶有兴致的支着头将一切尽收眼底而没有说什么。
一旁是略微有些惶恐不安的内侍,他拉了拉自家帝君的袖口,心中有些无奈,被俘虏了就被俘虏了,帝君却还是如同往日一般的姿态。
别人不注意到他都难。
小祖宗一顽皮起来,遭罪的永远只是他们这些伺候的人罢了。
楼陌君仿佛没有注意到这些小小的细节,他只是感觉好像看到了十分有趣的东西一样,就这样微微眯着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眸看着面前的宋子书。
宋子书大概也是觉着这一道眼神实在是太过于明显了,是以目光淡淡的回首过来,看到了一个样貌和气质都是十分的出挑的少年。
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了。
仅此而已。
楼陌君自然而然也不会多想,他心中是有人的不是。
只是对此觉着饶有兴味罢了,是以才是这样的看着过去了。
“宋副将,好久不见啊。”
许久,他这样的,唇角缓缓地渲染几分笑意,这样的说。
只是这个时候他开了口,却是并没有听得声音,见得的仅仅是那无声的口型以及那似笑非笑的,出现在那一张精致如画的,苍白纤弱的面容的神情。
仅此而已。
旁的一概也无。
但是想来应该足够了。
大抵宋子书也是想起来了什么,他眼底有些晦暗不明的颜色沉了沉。
随后他转过头,对着随身的一个士卒说了什么。
那士卒同宋子书一阵耳语,目光想来也是注意到了那在一群显得惶惶不可终日的俘虏中格外醒目的少年。
他犹豫了片刻,随后按照副将的吩咐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