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也知道医者仁心。
只是,更多的,大夫以为楼陌烟也是贪慕荣华之人罢了。
她神色还是平静的。
也不着急。
“城主,奴婢有几个问题想要问大夫。”
她听到的自己的嗓音如此。
江折风微微的抬眼,那是一双依旧如故的精致的桃花眼,实际上倘若是认真的那么就会发现了这一双眼睛的冷然。
江折袖自身子骨不好,也不知人后如何,但是很多时候眼底的情绪都是恍若看着边易逝的浮云一般的模样。
没有什么在乎的。
也没有什么想要的。
而江折风不同,他是这一代江氏一族嫡系的嫡长子,自然也注定了他这一生都只能困于权利算计的牢笼。
是以他眼底的情绪,很多时候都是深不可测,看不清,也摸不着。
若是真真想要动手做些什么的时候,那么就不一样了。
她看到那一双眼睛里一寸寸的漫起来笑意,嗓音却是没有什么笑意,“反正早已经是定论了。你若是想问,那便是问吧。”
楼陌烟“嗯”了一声,心中却是不以为然江折风这“早已经是定论”的话。
有了城主的话在上头,也没人敢压着她不放。
她也是心思通透之人,又怎会不明白这一层意思。
江氏一族这两位公子,都是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
但是不得不一句实话,原先她觉着江折袖的手段高明看不透,那么如今见着了江折风这手段,她倒是隐隐约约的觉着巫见大巫了不是。
接着楼陌烟轻飘飘的拂开两个暗影压着的手,缓缓地站起来,赌是漫不经心的模样抚了抚衣裙上的灰尘,可分明没有,但是在她指尖上也略微的觉着就是本该有的。
这时候,她也是同江折风一样的,成为了居高临下的存在了。
“既然城主都这么了,那么奴婢便是却之不恭了才好。”
话到如今,她终究也是记得好好的感谢一下江折风的不算恩准的恩准。
江折风微微的眯起来眼眸,可是还是没有开口。
静观其变。
自然的,楼陌烟也没有期望过江折风的开口,她不过是象征性的告知,若是他开了口她也不是没有法子。
毕竟走都要走了,何必还留着一层污名在身上。
她如是想,随后低垂下眼眸看大夫,他是为了显得恭敬从而跪伏在地下的。
可也终究是东瀛宣州府中伺候多年的大夫了,虽是担不得大任,到底这么多年都过来了,面对如茨事儿也显得格外的平静。
“我有三个问题,毕竟事不过三,选择这个数字也是显得略微的吉利一些。”
她嗓音淡淡,这般的。
“大夫方才不是诊脉的时候少爷身子有些奇怪么?那么,第一个问题,大夫是何时为少爷诊脉的?”
“自然是方才姑娘整理了熏香的物什下去的时候。”
大夫这样的。
或许他也是确信楼陌烟这样的举动不过只是负隅顽抗,故而也不大乐意同一个五自己身份相同的侍女低头,是以这般的隔着几步的距离抬了头回答。
这也是不必担心的。
毕竟毕竟方才楼陌烟也不在,他何时诊脉她怎么又可能晓得。
城主又站在自己的这一边,他也不怕没有靠山。
楼陌烟仿佛一早就料到了如茨回答,她“唔”了一声,随后点零头似乎是在想些什么的模样,接着她又开了口,“第二个问题,那方才大夫您诊脉诊出来了如何的情况?”
大夫不太明白她问这个做什么。
可是还是回答道,“少爷是中毒,自然而然是十怪脉的脉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