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是煽情之人。
听了这样的话,也不像是话本子当中一样的略微羞怯,接着些“山无棱乃敢与君绝”的言语,楼陌烟只是无奈的耸了耸肩。
随后垂下眸子时白皙的指尖给长欢理了理鬓角的发丝,低声唇间带起来笑意,“无妨,不过只是三年罢了。你若是记得我的好,那在将来就要对我好些,记得这个,就足够了不是。”
绕是北沐储君也许从未听过这样的回答,但是却不出意外感觉只有这样的言语才是最为符合面前这个穿着了一身朱红金凰常服的女子。
他笑了笑,却是没话。
末晾一句“自然”,而后目光落在长欢和长宴的身上微微的掠过,复又开了口,对着话的人却依然还是楼陌烟。
“不如允我为孩子取名如何?”
她笑了笑,兴许是没有想到,可终究是欣喜的,“早就听闻北沐储君智谋无双,得你一句取名,怕也是极为合适。”
或许对于这个时候的楼陌烟也是从未想到会有一,在一间的茶楼里,然后与自己昔日心悦之人,与一双儿女静坐,然后一起慢慢的商讨着孩子们已然迟了三年的名字。
东方子珩这一次却是没有纠正楼陌烟口中的称呼,有些话一次两次就够了,习惯总是日久慢慢养成的,她若是现在不愿意还没有习惯,他更是没有任何的必要纠结于此。
幼稚可以有,但是过了分就是不知分寸。
他随后略微的若有所思一阵,接着看着楼陌烟怀里难得乖乖巧巧坐着的长欢,继而轻声开了口。
“蒹葭萋萋,白露未曦。”
“长欢名字就为蒹葭,你觉着如何?”
若是这个时候楼陌烟摇了头觉着不好,素来清冷矜贵的北沐储君也不会勉强,终究是商讨,不好再取就是。
“寓意不错,名字却也觉着容易记。东方东方,东方蒹葭,字长欢,委实也是极好。”
然而楼陌烟却是并未拒绝,到底她也是的实话,名字不过是一种称呼。
蒹葭是古时贵族男子追求女儿家所用,虽因情爱束缚了主题,但是词措和艺术风格却是从未教人觉着失了主题。
愿长久欢乐,生若蒹葭,有倾心者,若不得而弃,自然也可常年欢喜。
“喜欢就好。”他笑了笑,赌是平和,末了去问长欢的意见,“娇娇觉着如何?”
北国的父亲大多称呼自己的女儿为娇娇。
只是这时候东方子珩并非是历经沧桑的中年之时,而是临近而立之年差几岁的端方君子,嗓音又是微玉碎的清冷好听,自是一番温和风华。
“好呀好呀,爹爹最好啦!”
长欢不过是一个总角童,哪里会知晓名字好不好,笑着拍了拍手,笑时眉眼露出来几分如画的精致,愈加的像极了一个糯米团子去。
楼陌烟也没忍住噗嗤一笑,接着指尖落在长欢的肚子上头,姑娘就嘟起来唇,嘟嚷了“撑撑”,而后往母亲的怀里钻得更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