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事不宜迟,秦挽依拄着拐杖,一蹬一踮,硬着头皮,从两条巨蟒的俯视下,走了出去。
跨出悬壶门的界限,秦挽依立马松了一口气,只要走出去,就没有再进去的道理。
暗自偷笑,秦挽依一瘸一拐地迅速撤离,有了这副拐杖,走路都快速了许多。
背后,一道人影,尾随着她,走了出来。
阁楼三楼,秋韵水对昨晚事情仍然耿耿于怀,觉得亏欠了秦挽依,一早就来看望她。
敲了敲门,没有反应。
“挽依?”
轻轻一喊,还是没有反应。
“任……”秋韵水本来想寄希望于他,但是,想起任飞一早应该已经走了。
屋里犹如一潭死水一样,秋韵水实在觉得奇怪,她轻轻一推,门开了进去。
惊疑不定之下,她走了进去,床上无人,床畔亦无人。
“挽依?”
秋韵水在屋里逡巡一圈,没有任何人的踪迹。
想着许是到外边了,秋韵水一边轻喊,一边找寻,可得不到任何回应,她有些着急,药王谷阁楼,虽然大,但藏不了人。
遍寻不着之下,秋韵水只能向孙遥汇报。
“师父,开开门,出事了。”
孙遥一直住在三楼,只是不问杂事,被半途叫醒,很是不悦,打开门,正要破口大骂,但被人捷足先登。
“师父,挽依不见了。”
“大活人还能丢了不成,肯定死哪里混了。”孙遥的起床气比较重,秋韵水本也不想打扰,可秦挽依交在她手里,如今不见了,自然责任在她了。
“可我找遍了阁楼,也没有回应,挽依不会戏弄人的。”秋韵水一脸急色。
忽的,隔壁的房间,打开了门,轮椅载着一人出来,还有一只活蹦乱跳的猴子。
“二师兄……”
钟九抬手一挡:“我已经听说了。”
“那现在怎么办?”秋韵水一脸着急,“是不是被人掳去了?”
她一早发现,药王谷中,有些身手不凡之人的混入,本来并未在意,此刻任飞不在,秦挽依就不见了,不由得让她有些联想。
比起秋韵水的慌乱,钟九冷静许多:“她有没有留下什么?”
“这……我还来不及找寻。”秋韵水回道。
“去你房里看看。”说着,钟九已经当先来到秋韵水的房里,清冷的双眸一扫,很快瞥到了枕头下边的信纸,上边只有四个字。
我走了,谢。
纸是普通的纸,字却是绿色的,显然是用植物的汁液写成的字,看字迹的干湿程度,应该是昨晚写好的。
“看来她是走了。”钟九望着四个字,心里百味陈杂,走了的话,应该庆幸才对,只是为何有点烦乱呢,是那双眼,还是那些话?
“她为什么要走?”秋韵水想了想,必定是他们做得过分了,尤其是韩木,“她什么时候走的?”
“应该是借口送任飞的时候。”钟九断定道,住在三楼,什么人进进出出,他自然清楚,因而任飞回来,他清楚,任飞带着秦挽依离开,他也清楚,“如果我没有猜错,她应该是趁着相送的时候,待任飞走后,背着他离开的。”
想起昨晚上的反常,他应该留意才对,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有那个勇气。
“她行动不便,能去哪里?”秋韵水满是自责,昨晚应该陪着她才是。
“韵水,你叫上韩木,师父,你通知老三,人,自然是要找回来,她不知道,药王谷是她最大的庇护。”钟九微微一叹。
出了药王谷,有的是等着取她性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