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随着房门的打开,里边竟然还伴着一股子酒气,随着夜风的吹拂,气流的涌动,似乎越来越浓厚。
“各位,小女子姓方名茹芸,陪同姨母一家过来寻医。姨父患病,无法得治,得罪之处,还望各位多多见谅,待明日医圣看过之后,我们就会离开,还请多多包涵。”
方茹芸说得恳切,大方得体,俨然是大家闺秀,况且又是美女一个,来说事的几人,声势也弱了几分。
“这位方小姐,也不是我们想为难你,但我们家少爷要休息,这么吵吵嚷嚷的,我们也很为难的。”小厮弱了几分口吻。
“是啊,我家小姐也是,若是还继续这么吵着,也不是个事啊。”另外一名小厮也开始诉苦。
“这……”方茹芸有点为难,左思右想后,她从腰间取下腰带,从里边取出几张银票,一人分了一张,“这虽然只是一百两银票,诸位主子必定不屑一顾,但还望几位回去能美言一句,宽慰宽慰几位的主子,小女子感激不尽。”
“表姐,快来帮忙,我快拦不住我爹了。”
竹屋之内,传来一名年轻女子的声音,方茹芸即刻回转身进去。
“孩子他爹,不要拿刀。”
方茹芸还没有进去,已经有一名中年男子,从竹屋里边闯出。
中年男子蓬头垢面,满是胡渣子,眼神疯狂,皆是血丝,毫无人色,冲撞出去之时,还携带着酒气,右手还握着一把菜刀。
“给我酒,我要酒!”
小厮们被中年男子这副表情吓得不轻,纷纷作鸟兽散,只剩下钟九、秦挽依和庄楚楚三人,还在竹屋外边。
中年男子看到三人,握着菜刀就冲了过来。
“小心!”方茹芸尖叫一声,下意识捂着嘴。
“让开。”钟九冷沉着声音,正要隔开秦挽依,哪知秦挽依抓着他的手,脚下猛力一蹬,扑入他的怀里。
钟九愣怔之际,轮椅受到冲击力,已经载着两人,往后迅速一路滚动而去,他只感觉两边景物都在倒退。
“嘭”的一声,两排竹屋之间相隔不远,轮椅后背撞上竹墙,两人都能感受到竹屋在摇晃,这儿的竹屋,一定没有静湖的竹屋那么坚固。
“秦挽……”庄楚楚一见,双目喷火,在她旁边的钟九,就这么被抢走了,让她如何甘心。
然而,耳畔一缕风声已然呼啸而来,她双目一凛,中年男子的菜刀已经近在眼前。
庄楚楚一个后仰,菜刀擦着她的衣袖而过,直接撕裂,割破她的皮肤,霎时见血。
她躲过菜刀,双手撑地,身姿一个凌空而起,已经落在六尺之外,捂着手臂,瞪着竹屋底下的两人。
钟九余光瞥到庄楚楚已经脱离危险,这才有了闲暇时间说话:“你这招,还真是屡试不爽。”
这都已经是第三次被秦挽依突袭了,而且,每次下手,他都没有反抗的机会。
“这个……也是情势所迫嘛,自遇到你以来,我就觉得这招逃命最快最管用。你呢,轻功不错,但这儿没有借力,你能飞到哪里去。至于我呢,也只比蜗牛快一点,所以,我们也算同病相怜,患难与共,优缺互补,相互有个照应。”
秦挽依这才理直气壮地从钟九身上爬了下来,背后至今还发凉。
钟九绷着一张脸,坐直身体,整了整衣冠:“按照你的意思,我还得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了?”
秦挽依毫无愧色:“不用不用,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救人救己而已。”
“幸好楚楚有些身手,不然,那把菜刀,割破的不只是皮肤,刺入的就是胸口。”钟九脸色有异,似乎带着一点余惊,“往后,不要挡在我的面前,躲在我的身后就好了,人多之时,逃跑只会错失后发制人的先机。”
秦挽依撇了撇嘴,什么先机,又不是她想挡着他,又不是她故意让庄楚楚受伤,如此疾言厉色,真是让人不痛快,不就是皮外伤吗,搞得有多严重一样,秋韵水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他何曾训斥过庄楚楚。
“她那么好的身手,还需担心吗,大难当头,当然自保为先了。”秦挽依气呼呼地转过身,却错过了钟九担忧的眼神。
然而,才回转身,看到眼前的一幕,她还真是被吓得不轻。
不知道什么时候,竹屋里边,已经出来两人,相互搀扶,一名三十多岁的妇人,还有一名十五岁左右的少女,两人皆是满面泪痕。
中年男子已经没有攻击庄楚楚,他俨然失去了理智,看到谁都砍,此时,正挥着刀,朝离他最近的方茹芸三人而去。
“快跑——”秦挽依高声喊了一句,气场之大,不亚于中年男子。
方茹芸一听,一边扯着妇人一边扯着少女要逃,哪知少女挣脱了方茹芸的手。
“爹,我是你女儿啊,你怎么能不认识我!”少女泪如雨下,厉声质问,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不认识她们母女,甚至要杀她们,她想唤醒中年男子,但失去最佳的逃跑机会。
中年男子似乎有那么一点的反应,然而早已失去理智的他,握着菜刀挥了下去。
秦挽依声嘶力竭地挣扎着喊道:“酒在我这里!”
中年男子一听,菜刀停在半空,扭头看向秦挽依。
“爹,酒在我这里,你不是要酒吗,就在我这里!”秦挽依一边做着手势,想让少女快跑,然而少女显然惊呆了,愣在那里像块木头一样,她只能一步一步靠近,钟九催动轮椅,跟在身后。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