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孙遥耳朵一动,眼神一凛,眨眼间,房门轰然打开,一道灰烟似箭矢一般,冲了出去,房间里边,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怎么了这是?”
秦挽依想不明白,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发火了?
不像啊,跑外边向谁发火,发火就会冲着她来的才对。
她问向何大夫,何大夫也是一脸茫然,随即道:“出去看看。”
两人快步走到外边,但见屋顶之上,有两道身影,同时落到了院中,其中一人,自然是孙遥,另外一人,竟然是白书辙。
“医圣,手下留情手下留情。”白书辙挥舞着手求饶,没想到都七十有余的人了,行动竟然如此敏捷,这万一把毒往他身上撒,他还有命吗?
“你小子怎么在这里?”
“教书的,你怎么在这里?”
孙遥和秦挽依同时出口,两人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白书辙。
“你们在这里,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呢,只能说太巧合了。”白书辙眨巴着眼睛装无辜,想要以此蒙混过关。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秦挽依抖着右脚,笑里藏刀。
白书辙全身警惕外加戒备:“信,当然要相信我了。”
“那你倒是说说看啊,我们是走进这里的,你这从上边下来,是什么意思?想行窃呢还是要cǎi_huā呢?”秦挽依陪着白书辙闹,想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什么行窃cǎi_huā,多难听啊,我只是……”白书辙眼眸一闪,电光火石之间,就开口道,“追捕一个可疑的人而已。”
胡编的话说多了,连草稿都不用打了,秦挽依也不是菜鸟,挑了挑眉:“我怎么觉得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不可疑呢?”
“是吗?”白书辙心中暗忖,他倒是觉得除了他自己外,其他人都可疑,包括秦挽依在内。
“说说看,追捕什么人呢?”秦挽依心底完全不相信,不过还是陪着演下去。
“还能是什么人呢,阿九让我监视哪里就是哪里的人了。”白书辙嬉笑着一张脸,顺藤下去,显得那么自然。
“你追捕一个人的本事真厉害呢,人家影都没有了,你还呆在屋顶,赏星星呢还是观月亮呢?”秦挽依颇是有闲情逸致地问道。
“我是……”白书辙抬头,今日无月又无星,连天都在跟他作对。
“你是痛快地坦白让我温柔地对待呢,还是抵死不从让你的身体尝尝前所未有的痛并快乐着呢?”秦挽依笑眯眯地看向白书辙。
白书辙一个颤抖,立刻缴械投降。
“我说还不行嘛!”白书辙欲哭无泪,在心中祈祷着钟九的原谅,他绝对不是故意的,而是被迫的,找女人不能找温柔一点的吗,偏偏喜欢这么一个重口味的,动不动就威胁,这种威胁还是很有可能付诸行动的危险,让他一个跑腿的多胆战心惊啊,“这不是你的举止有点可疑,阿九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又想做什么危险的事情而已嘛。”
钟九对她倒是挺了解的,猜的不是一般的准。
“这么说来,自从九九离开别院后,你一直留在破院,等我们出门的时候,一直跟踪我们了?”秦挽依推测道。
“呵呵……大致就是这样。”白书辙嬉皮笑脸地承认,像是要讨好秦挽依获得饶恕。
“大致?那你大致听到了多少呢?”秦挽依当然不能让白书辙就这么痛痛快快地离开了,万一被钟九知道,她肯定会被拎回去的,他才说完让她就这副模样,回头就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他能无动于衷吗?
“我看到你们进了医馆,继而进了房间,三个人聚在一起,鬼鬼祟祟……”惹来秦挽依一个白眼,白书辙立刻改口,“不是,是神神秘秘的,我想要上前探听,又怕被你们察觉,这才一步一步挪到近一点的地方时,哪知就被医圣发现了。”
“真的?”秦挽依俨然不信。
“真的,我可以发誓。”白书辙伸出三个手指头,指向天空。
“那发来听听,都是什么毒誓,然后我再看看你是否说的是真的。”秦挽依没有作罢,反而想要看看白书辙究竟能发出什么毒誓来证明他自己。
何大夫微微张着嘴巴,似是没有想到秦挽依还有这副模样,看着倒是挺坦诚的啊。
最奇怪的还是孙遥,竟然没有一点不耐,一副可以继续听下去的意思。
“如果我说的话是假的,我就……”白书辙皱着一张脸,觉得自己失败之至,离开钟九的秦挽依,没想到更难对付了。
“就什么?我听着呢。”秦挽依也没有怎么催促,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就……让我下辈子……还遇到你。”白书辙一脸痛苦欲绝的样子,仿佛遇到秦挽依是多么背运的一件事。
“下辈子遇见谁来着,说大声点,我好像还没有听清楚呢。”秦挽依侧耳倾听。
白书辙哪敢再说一遍,给他钟九的胆子也不敢呐。
“就让我下辈子遇见你……”白书辙咬了咬牙道,“无缘的十叔子。”
秦挽依满意地点了点头,但满意是一回事,真假又是另外一件事,她对白书辙可是知根知底,他比钟流朔还要难缠一点,钟流朔在她面前,一切都会从实招来,白书辙就未必了。
“怎么办呢,虽然你很真诚,但我还是不相信诶,老头子师父,你身上有没有带点什么好玩的,不如……”
秦挽依拖长了语调,白书辙立刻求饶:“不要,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