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寒风陡峭,浓云藏月。
此时正值蒙头大睡的最佳时候,却有两道身影,偏偏不解风情,宛如两片轻盈的叶子,落在京都最大,看守最严,宝贝最多的地方。
皇宫之中的禁卫军侍卫,皆穿着厚重的棉衣,毅然坚守着岗位,纹丝不动,然而这两人却轻衫薄衣,矫捷灵敏,不见丝毫笨重。
两人熟门熟路地避开皇宫巡逻的禁卫军侍卫,站在皇宫收藏稀世珍宝的国库前边。
国库有重兵把守,一字排开,排了两列,至少也有五十人。
国库是禁地,大门紧闭,上边落了枷锁,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大门外边,还悬挂着一个大钟,但凡有任何危机,只要钟声一响,附近巡逻的禁卫军侍卫立刻就能赶至。
“小丫鬟,真的要偷这里吗?”白书辙斜靠着红墙,挑眉问道。
翠屏早已摆脱了丫鬟的身份,作为了原来的玉面修罗谢横波,显得意气风发:“白教书的,怎么,怕了?”
“怕倒是不怕。”怎么说两人去了不少地方,偷了不少东西,什么场面没有经历过,只是,白书辙抓了抓头,“好歹这也是阿九和小姑娘家的,监守自盗,好像有些不太好吧?”
“偷什么偷,盗什么盗,亏你还教书的,这叫拿懂不懂,难怪十王爷说你白教书的,真是没有叫错。”谢横波三言两语纠正道,“再说了,大兴朝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们的,难道都是偷盗的吗,拿一点不算什么,而且,又不是在皇宫没有拿过。”
谢横波说得义正言辞,口若悬河。
“说的也对。”白书辙难得没有反驳,“反正这儿放了太多的东西,留着也是蒙尘发霉。”
“这么想就对了,不然,哪里有钱给你买酒。”谢横波嫌弃地道,“行侠仗义来的东西,有多少喂饱你的肚子了。”
“哈哈……”白书辙尴尬的一笑,有些惭愧。
“还知道惭愧呢。”谢横波白了一眼。
白书辙也没有计较,只要一提到酒,什么都好商量,随即应道:“好好好,今晚就偷……拿这里的东西了。”
“我打听过,开启国库的钥匙,共有两把,分别在两个禁卫军侍卫的身上,只有两把钥匙同时开启,才能打开国库库门,所以……”
“所以……需不需要我帮忙支开他们呢?”忽然,一道阴森的声音,斜插入白书辙和谢横波两人的对话,两人立刻觉得背后阴凉阴凉,毛骨悚人。
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在别人的地方谋划着拿别人的东西又被撞见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两人正打算拔腿就跑,哪知前边闪来一道白色身影,含笑道:“两位好雅兴啊,寒夜漫漫,竟然来此一游,来了就是客,不如热壶酒,坐下来,叙叙旧?”
白书辙和谢横波哀嚎不已,前有钟九,后有秦挽依,逃不了只能……
“皇上皇后不是更有雅兴,都这个时辰了,居然还不眠不休,难得难得。”白书辙嬉皮笑脸地道。
“依依有些睡不着,正陪她随处走走,就看到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就跟来看看。”钟九回以一笑,笑得白书辙和谢横波心肝一颤。
“皇上皇后,时辰不早了,皇后得多多休息,你们也回去吧,我们这就先告退了。”谢横波宛如初时的丫鬟,躬身正要告退。
“你们两个别想蒙混过关!”秦挽依双手叉腰,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吼道,“把你们两个撮合在一起,不懂感激也就算了,居然敢偷我的东西,一次两次也就罢了,还想源源不断,天长地久吗,你们不想活了!”
白书辙和谢横波站在一起,大气也不敢出,都说怀孕的女人心性大变,孙雯怎么就能变得如此温柔,为何秦挽依变得像只母老虎。
“依依,算了,这么几件玩意,值不了几个钱,别气着孩子。”钟九温柔地道。
“就是就是。”白书辙和谢横波连连应是。
“等孩子出生了,大不了让他们多送一点礼金,这么一点心意,他们不会不懂的。”钟九唇畔含笑。
秦挽依一听,眉眼弯弯:“也对,九九,还是你想得周到。”
说完,钟九揽着秦挽依,撇下两个石化的人,有商有量地离开。
“腹黑、阴险、狡诈、一毛不拔。”谢横波背着两人骂道。
“小丫鬟,别生气了,要不我们也去生一个,这样不就把礼金赚回来了吗?”白书辙盘算着道。
“谁会给你这个酒鬼生孩子,不生。”说完,谢横波脚步一点,已经纵身飞去。
白书辙一见,一边追逐一边喊道:“喂,等等我,有话好商量,不生的话,养一个也行啊,总得变出一个骗回礼金再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