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今世子,张成大人是您亲自指派的人,他被暴君杀了,您要为……”
“行了。”
慕子今放下手中茶盏,拿起手中扇子在杯盖敲了一下,清脆的响声,让众位大臣顿时闭上了嘴。
“诸位大人有功夫在本世子这里说七说八,不如各自进衙,各司其职,秉公办事,多为百姓谋福祉。”
为首的老臣工部尚书杨大人,花白的眉头狠皱,神色难掩失落,语气中满是哀求之意,“今世子……不想管?”
“本世子只袭爵,并无官职,如何能越俎代庖,插手政事?”
“可当年先帝曾特下旨意,准您自由出入朝堂,参与政事……”
慕子今扇子敲打在掌心,打断他的话,一贯平淡的语气里难得有几分冷意,“先帝是先帝,过去的朝堂属于他,而如今丛叶之主,是先帝之子,朝堂是陛下的朝堂。”
“陛下不上朝,但户部尚书苏大人可是励精图治,诸位大人中有谁想一展抱负,建言献策,不该找本世子,该去找苏大人。”
慕子今这番话落,众人鸦雀无声。
他们沉默,倒不是认同了慕子今所言,而是明白了慕子今的态度——他不会带领他们推翻迟聿,开创新的盛世!
慕子今起身,离开安澜堂,“诸位大人请回,本世子就当今日什么也没发生过。”
慕子今走后,所有人朝杨尚书围拢,皱眉不展。
“今世子不肯,这可怎么办?”
杨尚书捋了捋自己花白的山羊胡,眼底闪过精光,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为今之计,只有等!等暴君对慕王府下手的那一天,到时候,今世子自身利益不保,一定坐不住!”
……
慕子今说到做到,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就将这一出忘到了脑后,日蚀递上了一则消息,“世子爷,在平阳街的一家酒楼里发现了言辞和王白,要不要一起做掉他们?”
王白是慕子今要灭口的人,而言辞其实也是,三年前,慕子今敢向言辞暴露雁山的不同寻常,自然做好了打算,若是言辞答应,那言辞就是自己人,若是言辞不应,他当然不会让言辞活着,因为知道言语会对言辞下死手,所以,能不脏自己的手,他也相当乐意,后来事情出了差错,言辞和王白掉下断崖,而言语伤势很重,不得先回了大将军府,但等她再派人到崖底寻找两人时,两人已经被几个地痞流氓捡走,打算卖进宫。
言辞和王白的行踪就这么消失在言语和慕子今的掌控中,多次寻找未果。
慕子今从南易那里知道言辞这三年化名雪词在宫里藏着,若是皇宫之主是先帝,他毫不犹豫就会派人潜入宫中杀了言辞,但如今皇宫是迟聿的地盘,他不敢轻举妄动。
但今日不同了,言辞竟然从宫里出来了,还和王白在一起,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慕子今淡淡吩咐,“你去安排。”
“是,世子爷!”
……
金乌西落,日蚀将刺杀失败的事情禀报给了慕子今,单膝跪地,自责歉疚,“世子爷,属下等办事不利,让他们逃了!请爷责罚!”
慕子今一愣,言辞的实力他清楚,日蚀派去的人不该失手才对,末了,忽而一笑,“也对,三年过去了,言辞武艺精进也在情理之中。”
“世子英明,言辞的武艺确实比三年前高了一层!”
“你去刑室练练。”
“谢爷!”
……
宫门落锁前,言一色从浅落那里得到了言辞和王白被重伤的消息!
言一色坐在书案前练字,神色相当淡定,握着毛笔的手腕一点颤动都没有,“找太医救他们吧!”
浅落领了命,急匆匆走了。
言一色练了一页纸的字,放下笔,走到贵妃榻前,歪了上去。
兔兔蹦蹦跳跳,一个飞跃,落在她怀里。
言一色拿兔兔当抱枕搂着,下巴搭在它脑袋顶,发起呆来。
言辞和王白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虽然在宫里,有大暴君镇着,慕子今和南易的杀手不可能大规模摸进来,但宫里总有他们的眼线,时日一长,神不知故不觉地给他们下个毒什么的,也让人防不胜防。
能让他们保住命的法子,还真只有待在大暴君身边。
可,大暴君不稀罕他们啊!在他眼中,他们连点利用价值都没有!没有好处拿,怎么可能护他们!
言一色想到这里,不由撇了下嘴,不想再操心他们两个了,他们又不是她亲哥!
走一步看一步,在这钟灵宫,短时间内,两人还是安全的,法子慢慢想。
……
第二日,从言域赶回来的言治,悄悄进了京,回到府上后,洗去一身风尘,连午膳都没顾上吃,便坐着马车直奔皇宫而去。
言治虽然不是迟聿传召入宫,但他是一品大将军,又是言一色这位宠妃的父亲,宫门禁卫还是给他几分面子的,让人去通报了大总管陈忠。
消息传来的很快。
言治顺利进了宫,钟灵宫在什么方向,他心下清楚,也不要太监宫女带路,一个人便去了。
走了小半个时辰,遥遥望见钟灵宫的大门,言治紧绷的心情终于松快了些,调整呼吸,不疾不徐地朝钟灵宫门口走近。
眼看着还差一步,就能迈入门槛,他眼前突然一黑,身侧便站了个妖娆妩媚的女子。
好在言治反应快,没和她撞上。
言治脚下一侧,稳住身形,抬眼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