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你的功劳不小。本帅自会如实禀奏朝廷,为你请功!”
宇文琰与陆康有生死朋友的情义,他设法替陆康解毒原是本分,但郎中则不同,要解毒要看他的医术。
杨秉忠觉得那秘道留着就是后患,派了士兵在入口处守着,就连山野客栈里也安排人手,转眼间又过了几日。
谢家原打算将女儿许给陆康,突然听闻陆康病倒了,婚事只得延后。
刑部白大虔亲临洛阳彻查“叛党案”,狠不得挖地三尺,把所有与这案子有牵连的人都给抓起来,短短十几日,洛阳牢里人满为患,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皆有,又寻了匠人,临时做了关押重囚的笼子。
八月初二晨,从朝廷转来官文。
杨秉忠召了众将云集大厅,“皇上的意思要我们即日班师回朝。洛阳守将由钟一鸣担任,咸阳守将由石禄接手。”
这二人,可都是皇帝的心腹,早年是做过侍卫的。
杨秉忠扫过众人。
陆康身子日渐恢复,只是还有些虚弱,面容有些蜡黄。
程大勇正襟危坐,双手搭放在双膝上,脸上含着笑,这一回前来平叛的众将也都立了功。
宇文琰竟有些意犹未尽,这仗还没怎么打,就结束了,这前后加起来正好半年呢。他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古怪。
陆康笑道:“琰王爷不想回皇城?不想念家里的娇妻?你再不回去,只怕安西就抵达洛阳了。”
素妍来过两封信,追问宇文琰何时回去,还说如何回家日子尚早,她就过来。宇文琰扭头看着一边的白芷,目光又落在赵克身上。
白芷心下暗恨:这个赵克,怎么把这些话都告诉给陆康,就算他们是同乡,也不带这样的,连她也给卖了,回头王爷还不知如何笑话她呢。
杨秉忠道:“程大勇,你带人去洛阳运河,多备些船只,让年轻有妻儿的将士登船回朝,至于我们两个老头子,稍后登船。眼瞧着就是中秋佳节了,让他们回家陪妻儿过节!”
杨云泰笑道:“三伯父,我与你一道走!”
宇文琰面容含笑,“陆将军不娶谢秀了?昨儿午后官媒还来催呢?”
陆康莞尔一笑,“我新纳了一位侍妾,回头还不知如何与夫人交代呢。”
他病了,又有洛阳、咸阳两地的乡绅敬献的美人,杨秉忠说他身边无人照应,就让陆康挑了一个还算端庄、美丽的女子为侍妾,也好为他煎药、服侍。这名女子是三名美人里姿色最平庸的。
这样担令杨秉忠与宇文琰倒觉熟悉。
在他们的心里,陆康就是个不近女色的人,能娶一个早前被休的女子为妻,就不是寻常男子做到的,还能敬妻、爱妻,更令人欣赏。
杨秉忠起身对一侧坐着的钟一鸣、石禄道:“二位将军,本帅与你们交接军务,请!”
程大勇一道跟去。
八月初二酉时,军中众将领、士兵收拾妥当,有人已经在运河备好了船只,有临时应征的商船,亦有官船,甚至还有寻常渔民的小船,百姓们感激众将士平叛秦豫之地的战事,就连徐州百姓也自发备了许多船只来,逐一登船。
白芷拿着封信,慌慌张张地对杨秉忠的服侍婆子道:“嬷嬷帮个忙,寻了驿站把信寄回皇城。我得告诉王妃,我们赶在中秋节前回去。”
近来因秦豫战事,各驿站以朝廷的紧急文书为重,家书等私信皆会延后送出。白芷送出这封信,是宇文琰一行抵达皇城后五六日,素妍方才收到的。因这信,也成为白燕等人时常打趣白芷的笑料。“你可别人都到家了,方才想到写信告诉王妃,说你们某日回转皇城吧?”仿似,白芷是故意耽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