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东海有之,大者长五六尺,状如人,眉目、口鼻、手爪、头皆为,无不具足。
皮肉白如玉,无鳞,有细毛,五色轻软,长一二寸。
发如马尾,长五六尺。阴形与丈夫女子无异,临海鳏寡多取得,养之于池沼。交合之际,与人无异,亦不伤人。”
江共饮举剑来到铁链外沿,朝下看去,就见那墨绿怪物流星坠落般追上肩膀缺了一大块,露出森森白骨与血红筋肉的竹箱大汉。
隔着数十丈,江共饮依旧可以清楚地看到大汉脸上的惊惧,他用力攥紧左拳,似乎是想启动什么暗器机关,没曾想早已支离破碎的竹箱竟瞬间解体,无数的散碎零件如女撒花般“哗”的散开。
“那就是鲛人吗?”身旁的扁担汉子也在皱着眉朝下张望。
“应该是……”江共饮想起书上记载的东海鲛人,无不是落泪成珠、容貌姣好的人首鱼身形象,不禁啧啧,“想不到东海鲛人居然比书上记载的丑陋这么多,厉害这么多,那背竹箱的汉子少也是泥龙境初期,竟这么快就被打落铁索坠海。”
“不奇怪,不奇怪,写书的家伙最爱胡咧咧,海上看到只王八都能吹成有稀土的海岛,只把丑鲛人吹成大美女,已经够客气了。”扁担汉子道。
话音未落,那墨绿怪物上臂递出,直接洞穿大汉胸口,将其拉到身旁。
“啊!”
背竹箱的大汉口喷鲜血痛呼,跟着眼神一变,怒道:“想要老子的命,没那么容易!”
怒喝一声,双拳猛地攥紧,真气自丹田气海流向双臂。
东边一阵猛烈海风刮来,将飘在大汉头顶的破碎零件吹出许多一两尺宽的缝隙,江共饮四人在零件缝隙中看到大汉的双臂肌肉一阵蠕动,骤然粗壮了两三倍,朝墨绿怪胸膛打去。
“是个擅长拳法的武夫,看来竹箱里背着的暗器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的装饰。”白袍男子低头看一眼下方,就迅速抬头望一眼头顶,如此反复,谨慎到了极点。
“可惜他装的太久,都忘了拳头才是自己的保命手段,否则也不至于最后才想起出拳,要是早一些使出看家本领,不定也不至于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背着镰刀的女子耸肩道。
“我觉得他未必会死,就算死也能跟那鲛人拼个同归于尽。”白袍男子微笑道。
“未必会死?同归于尽?”女子朝下看了一眼,撇嘴道,“我他到死也拉不到垫背的。”
“既然如此,我们赌两个菜肉饼如何?”白泡汉子迅速朝上方看一眼,迅速低头张望战局。
“好,赌就赌,你输了给我一只烤羊。”女子道。
“行,就这么定了。”
两人丝毫不在乎竹箱汉子的生死,反而将最多的注意力放在那只鲛人身上,想看看倒悬山的鲛人都有哪些手段。
距离海面近千丈的高空,背竹箱的汉子双拳递出,两道拳罡如虎,直奔墨绿鲛人心口。
鲛人见这两拳非同可,脸色微变,本能想撤手躲闪,双手用力往外拔,背竹箱的汉子扯起嘴角,露出沾满鲜血的牙齿狞笑一声,“别想跑!”胸膛肌肉瞬间绷紧,用肌肉和肋骨死死夹住鲛人双手。
刹那间,拳罡已致,汉子以为自己已经得手,不禁快意无比,“哈哈,畜生,要死咱们一起死。”
没曾想鲛人扁平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笑容,发出嘶嘶的响声。
汉子不知道鲛人死到临头,为何还要发笑,正惊疑不定,鲛人猛地张开脚蹼兜风,四丈长的修长身体倏地扬起,轻巧的避过了即将打在胸口的拳罡。
“什么?!”汉子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嘿嘿,打不到,打不到……”
鲛人这次不但露出诡异笑容,还发出沙哑低沉的人言,跟着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就咬掉了大汉的脑袋,脖颈处鲜血迸射,在东海上空撒下一片血雨。
铁链上的四人眼睁睁看着鲛人嚼碎背竹箱汉子的头颅,一个翻滚,扎入水中,个神色凝重。
“不会拳法,ròu_tǐ却强横到足以媲美三境武夫的程度,这就是鲛饶实力吗?”肩上站着只五彩鹦鹉的女子喃喃道。
“我们现在处在山腰附近,那汉子就算用轻功全力跑了一炷香时间,也应该还在山腰绕圈,可来的时候,我已经仔细看过倒悬山,三面光滑入境,山腰处也没有洞穴,那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是一发现有惹山,鲛人就会从山巅下来?”江共饮发现关键问题,“难道再往上走,我们也马上要跟鲛人撞上不成?”
被镰刀的女子道:“如今看来,我们要想到达山顶,就必须团结协作了,我的兵刃太长,在狭窄索道上施展不开,你们谁来跟我配合?”
白袍男子微笑往前走出几步,道:“巧的很,我用的是剑,擅长近身,刚好替你补位,若是鲛人攻到近处,便由我来对付。”
肩上站鹦鹉的女子道:“我的飞剑和暗器本事还凑合,可以帮你们远攻。”
五大三粗的镰刀女子点点头,继续往上走,身后江共饮和扁担汉子也跟了上来,江共饮负责跟白袍男子配合近战,扁担汉子则跟镰刀女子一起负责中距。
五人都是山上武夫,武艺自然精熟无比,即便从未配合过,在行走间闲谈几句,便已能抵得上山下世俗门派苦练磨合十余年的剑阵、刀阵。
五人继续沿着铁链朝山点飞掠,速度确实慢了不少,又过去一个时辰,太阳开始西斜,已到了距离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