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汉子怒道:“放你们奶奶的狗臭屁的,谁说老子四十多岁了,老子今年才刚二十六!”
一个尚未上台的年轻人抱拳道:“阁下年少老成,佩服,佩服。”
台下又是一阵哄笑。
杨柳坐在屋脊上,从兜里摸出一把零嘴儿蜜饯,“大和尚,你说这两个家伙谁能赢?”
空海道:“那个耍三节鞭的施主下盘虚浮,是花架子,所谓一力降十会,胜者多半是那个虬髯壮汉。”
杨柳又问:“兔兔,盼儿姐姐,你们说哩?”
兔美想了想,“我觉得那虬髯壮汉。”
“我也这么觉得。”顾盼儿点头表示赞同,“比武不是耍把式卖艺,动作再漂亮也没用,关键是要能把对方打倒。”
“唉,要是咱们都觉得虬髯汉会赢,那这盘口还怎么开啊……”杨柳叹了口气,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莫毅,“大哥,你觉得谁会赢?”
莫毅摸索着下巴,缓缓吐出三个字,彻底打消了小丫头开赌的想法,“虬髯汉。”
擂台上,沈千三为以防万一,站出来补了条规矩:“诸位,沈某要再强调一次,本次比武招亲,我们只接受三十以下、尚未成家的年轻俊彦。
等决出胜者,沈某会先将他的姓名籍贯上报县令大人核查,待确认家事年龄属实后,才会举办婚礼,请诸位俊彦三思而行。”
还要报到县令那里核对?
人群中许多打算鱼目混珠的人闻言悄悄往后退了几步,若是核查出自己有意骗婚,就沈家的财势,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沈老爷放心,我绝对没有谎报岁数,待我胜出以后,沈老爷尽管派人去查。”虬髯汉子道。
沈千三笑呵呵的说这规矩是在比武招亲前就定下的,不是有意针对好汉,既然没什问题,那就开始吧。
花鼓一声响,虬髯大汉范奎双拳捶胸怒吼一声,朝使三节鞭的呼延亭扑去。
呼延亭将三节鞭在身后绕了一圈,猛然下蹲底扫,铁鞭贴着擂台呼的荡出直奔范奎脚腕。
台下百姓看着在擂台上拉出一扇残影的三节鞭,都倒吸口凉气。
好家伙,这要是被一鞭子抽在脚上,骨头不都得断了啊?!
范奎叫声“啊呦!”匆忙跃起,险险躲过底扫,呼延亭不等招式用老,右手抬起,三节鞭在头顶绕了一圈,朝范奎脑袋扫去。
这一下速度更快,铁鞭如狂风呼啸。
“嘶~”台下观众又吸口冷气。
这一鞭比刚才快了两三倍,虬髯汉子肯定躲不过去了。
谁知范奎咧嘴一笑,就地往前一滚,躲过鞭子的同时已到了呼延亭身前。
呼延亭大惊失色,正欲侧跃拉开距离,范奎双手伸出,左手抓住他的衣襟,右手抓住他的腰带,怒喝一声,直接将其举过头顶重重摔在擂台上。
“砰!”松木搭成的擂台为之一震。
呼延亭闷哼一声,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抱着肚子久久不能起身。
沈千三用眼神示意老管家宣布结果,老管家匆忙跑到擂台中央,朝台下朗声道:“本场胜者范奎!”
范奎再次一拳捶胸,朝台下怒吼道:“谁还敢来,谁还敢来?!”
台下一时无人敢出声回应。
老管家叫来两名仆役将呼延亭抬下擂台,早已等候多时的升平镇跌打大夫立刻为其把脉治伤。
沈千三是打算通过比武招亲选女婿,不是想看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所以特地请了大夫已被不时之需。
……
屋顶上,杨柳翻个白眼,“拽什么,不就力气大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是姑奶奶上台,一招就打的他满地找牙。”
顾盼儿眼嘴笑道:“可惜人家是比武选女婿,不是选武林盟主,你只有敢看的份儿。”
杨柳郁闷的撇撇嘴。
……
“范奎,你狂什么,看我谢青峰来收拾你!”
人群中一个身形高高跃起,在空中翻个筋斗落到台上。
众人一愣,旋即爆发出比之前更大的笑声。
“哈哈,什么情况啊,连大和尚也来凑热闹吗?”
“你懂什么,好多和尚都是花和尚,逛过的青楼窑子不比咱们少。”
“诶,我说谢青峰,你是休欢喜禅的吧,传我们一点真功夫呗!”
原来跳上擂台的,竟是个身穿僧衣,脑袋锃光瓦亮的和尚。
“谢……谢师傅,我们这是比武招亲,不是比武大会,您是不是上错擂台了?”老管家尴尬道。
“出家人怎么了,出家人还了俗,照样可以娶妻生子。”谢青峰反问道,“刚才沈老爷说的十条规矩我听得清清楚楚,没有一条说禁止还俗的出家人上台,怎么,你们想言而无信?!”
“这……”老管家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得转头看向自家老爷,请他自己定夺。
沈千三脸都黑了,心说这都他娘的什么人啊,二十岁像四十岁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和尚都冒出来了。
想了半天,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句话,“沈某确实没说过不许还俗之人打擂,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谢青峰笑着朝沈千三抱一下拳,“沈老爷不必郁闷,在下出身书香门第,之所以出了家,纯粹是因为想学闻名天下少林武功,并非其他。”
听到这话,沈千三的心情总算好了些,微微颔首。
……
“大和尚,你们出家人不是四大皆空吗,咋还想着娶媳妇哩?”杨柳道。
空海嘴角抽搐几下,道:“哪一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