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瑶在家待了几天，就要去上班了，毕竟末日还没到，还是要养家糊口的。
何春意的职业是护士，陆瑶瑶去了医院，碰到了一个奇怪的病人。
“这个病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总是说自己是犬妖。”
看着躺床上被注射了镇定剂的男人，陆瑶瑶的眼睛半垂，虽然末日在一年后才爆发，但是现在已经初现端倪了。
这个病人的事情在医院里引起了一点热度，马上就消散了，毕竟医院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事，新生与死亡并存的地方，往往有许多热闹。
等镇定剂的效果过去了之后，男人又开始发起狂，听说男人在发病时，家里人没办法，把骨头给他，结果男人真的就这么抱着生硬的骨头啃起来，陆瑶瑶检查男人的病情时，还发现他的门牙掉了。
真是服气。
其实这个信息病毒除了改变人的思维，并没有增加那个人的身体素质。在一些末世小说里，人类感染病毒成为丧尸，不怕流血不怕痛，其实已经给人类进行了武装。而在这个末世里，人类还是人类，拥有脆弱的身体，和无尽潜力的大脑。信息病毒没有武装人的身体，却武装了人的大脑，羞愧、良知、痛悔......种种束缚着人类遵守社会法则的情绪全部都不起作用，而当一个人不为外物所动时，那是最危险的。
男护士压制着病人，再次给他注射安定药物，陆瑶瑶这才给男人包扎。
因为病人特殊的疾病，所以他住的是单人间，帮忙的护士出去之后，房间里就只剩了男人和陆瑶瑶。
陆瑶瑶细致地给男人进行包扎，男人躺在床上，眼神有些迷离，估计现在脑子也是晕乎乎的。
“我说，你为什么觉得自己是犬妖？”
房间里没有别人，男人的目光挪到陆瑶瑶身上，他中气不足，声音有些低：“我本来就是犬妖，你们也都是妖怪，装什么装。”
陆瑶瑶笑笑：“那我是什么妖怪？”
“狐狸精！”
男人对陆瑶瑶的把戏嗤之以鼻，觉得这些小妖的道行都太低了，逃不过他的法眼。
陆瑶瑶没有反驳男人的话，她的语气还是一样柔和：“那你是什么时候变成大妖的啊？就算你道行高深，也不可能是一出生就是大妖啊。”
男人意外地看了陆瑶瑶一眼，这是第一个承认他是犬妖的妖精，那些妖精都装成人样，还用同情和怜悯的眼神看着他。看什么看？我不就是不想装了吗？有这么稀奇吗？
被顺毛的男人心情好了很多：“看在你这个小妖精识趣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我是半个月前发现自己已经修炼有成了的。”
半个月前？半个月前陆瑶瑶还没有穿越，陆瑶瑶仔细回想了一下，原主记忆里半个月前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既然是神秘的病毒，陆瑶瑶就再耐心些。
“啊？那天我一直在上班，没有看到您修炼有成的异象啊！”
男人啧啧有声：“那真是太可惜了，你竟然没有出来看看，那天晚上九天之中流淌的帝王琼浆玉液那么珍贵，你竟然没有分到一杯！”
帝王琼浆玉液，这个陆瑶瑶还知道一点，传说中饮用了这个就可以成仙。
“那您是喝了这个所以成为大妖的吗？”
男人自得地点点头：“正是。”
“看来我是没有这福气了...您看到其他人饮用这琼浆玉液没？”
男人一拍大腿，其实力道并不重：“当然，当天晚上有福缘的可不止我一个，也不知道那日之后，有几个得道的大妖啊！”
“那您知不知道这些大妖的住处？”见男人瞪着她，陆瑶瑶讪笑：“要是有前辈没喝完，愿意赐给我，我也能赶上这福缘。”
“你做梦吧！”男人毫不留情地嘲讽：“这么珍贵的东西，哪个肯给你？都是一到手就喝完了的，哪里还会留一星半点？”
陆瑶瑶忍了又忍，和精神病沟通可真难，但是任务注定了她还会和更多的精神病打交道——陆瑶瑶挤出一个笑来：“那我也可以去拜会一下前辈。”
男人狐疑地看着陆瑶瑶，见她面色诚恳，面色这才变得好些：“既然你这么有心，那我就指点你一个。我邻居，鸟妖，一样是大妖。”
陆瑶瑶想起某个从31楼一跃而下的倒霉货，心里一惊，缓缓道：“您不会是住在31楼吧？”
“是啊。”男人看着陆瑶瑶：“原来你知道我啊，那你也应该听说过我邻居了？”
“听说过听说过。”
“那是，我们两个成为邻居，那是真的明里暗里较劲，我成为大妖了，他也成为大妖，就是想和我比输赢！”
男人还在唠叨，陆瑶瑶却在心里总结刚刚得到的信息——半个月前肯定发生过什么事情，并且就算是畸变者思想不一样，他们也能认出彼此的身份，且不一定和谐，但是也不代表着他们不会合作。真是奇妙，明明世界观都不一样了，但是在他们的世界里，其他人和他们是同类。这就是畸变者用来保护自己的机制吗？要是所有人都是这样子的，那么我就不突兀了，也安全了。
其实只要顺着畸变者的想法去看待他们，这些畸变者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在统一规则的当今社会，畸变者们就显得格格不入起来。
何春意前世一直都是一个普通人，在末日爆发之后，她找到了一个强有力的靠山，至少可以护着她，不需要和那些挂着笑脸，皮下不知道是人还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