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韩凝儿正望着门外的马匹若有所思,孙子余忙把话题引过来解释道:“马匹和干粮等物我已趁乱替二位收好,如今也是时候该物归原主了。看今晚这月色朦胧,确是出发的好时机,若是等到白天雷公门的人在镇子四周戒备起来,再想出去只怕是难上加难。”
陆迁知道他考虑的周到,点了点头,对孙子余一抱拳道:“多亏了兄弟你鼎力相助,不然此次闯入雷公门的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哎,陆兄弟这是说的哪里话来?你我二人也算的上是不打不相识了,休要这般客气。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动身启程吧?”
在孙子余带上了一些他自己的应用之物后,与陆迁同乘一匹马在前面引路,韩凝儿则单人独骑跟在后面,三人沿着一条僻静小路,纵马疾驰,冲入茫茫夜色之中。
所幸的是可能今日雷四海大喜,将手下的弟子门人通通招回去赴宴,加上自己三人又大闹了一顿雷公门,搅扰的他无暇顾及此事。换做往常,立在三霞镇外路口的守夜人少说也有三四个之多。
见天赐良机,孙子余不敢过多耽搁,一旦雷公门的追兵半路追上,只怕又是一场恶斗。急忙招呼韩凝儿道:“咱们就此路一直向前,便出了三霞镇地界,等到了前面那颗老榕树,再拐上三个弯道,也就差不多到了地方。”
陆迁和韩凝儿由于道路不熟,对此也都没什么意见,便都听孙子余一人说道。借着月光映照,清风徐徐,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等韩凝儿觉得眼前迷迷糊糊之时,已是马匹停住了脚步。
“喂,姑娘,醒醒,我们到了。等一会,我叫他们给你好好安置一处软卧,踏踏实实饮一杯姜茶再睡也不迟啊?”
精神百倍的孙子余看她这般筋疲力尽的模样,特意用手去推了推她的肩膀。虽然心里知道,定是这一宿大闹雷公门给姑娘折腾的够呛,但嘴上却还是半开玩笑道。
陆迁见韩凝儿实在是无精打采到了极致,便向着孙子余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示意暂且让她歇息着吧,自己则下马与孙子余一同来到面前的高大门庭所在。
这一路上众人太过匆忙奔逃,还未来得及观看四周景色,这一见之下立时心旷神怡。只见道路两旁树木林立,虽然时至秋日,但满树的枯黄却也是别样的好看,再加上这脚下修葺一新的石阶路面,更是画龙点睛之笔,不但增加了整条进路的气韵,更显得主人家颇为讲究。
“孙兄,这是何地?怎得如此清雅?”
瞧他正问到了点子上,孙子余微微一笑道:“哈哈,没想到陆老弟还是蛮有眼光的嘛!此处乃是绿柳庄,我和那庄主乃是表兄弟,如今带你们到此,就算是雷公门的人追过来,也未必敢轻举妄动。你且在此照顾凝儿姑娘,待我前去叫门。”
孙子余说罢甩开大步,径直到了门上,手握狮面铜环,“啪、啪、啪”三声轻叩,等了片刻,自里面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不耐烦道:“谁啊?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真是的……”
那人边说着边缓缓自门里拉开一道缝子,探出头来,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孙子余掐住手指,对准他脑门就是一记爆栗,只疼的那三十来岁的小伙子龇牙咧嘴,才待发作,猛然间瞧清了是他,又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裂开大嘴笑道:“嘿嘿,我倒是哪个,原来是二爷来了?深夜至此,有何贵干吗?”
孙子余看他扯了这些劳什子却不开门,当下心有不悦,把面色一沉,怒生骂道:“你这懒七好不懂事,如今已是这般天色,夜凉风寒,因何不请我和两位朋友进去歇息,反倒在此问东问西,莫不是皮痒了?”
这懒七原名赖七,因为生性有些懒散故而孙子余便给他起了这么一个绰号,也许是他刚从睡梦中惊醒,脑子还不太灵光,见二爷挑理,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哗楞楞”拽开大门,将他们三人一同请了进去。
初进庄内,这里面的构造比外面的通幽小径还要清雅上几分。像什么怪石,假山,荷塘,亭台可谓是应有尽有,在经过一座木拱桥后,赖七将他们三人暂且拦住道:“二爷,此时大爷和大奶奶已经睡下,我这便去与您通报。”
“不必了,此等小事也用不着惊动表哥,你这便帮我安排三个上好的客房,我们先好好睡上一宿,待明日再与哥哥详谈。”
赖七一听此法甚好,便点头答应,转身领着他们几个七拐八拐,到了一处连着的客房之外,用手一点,不多不少,正好三间屋子。
“二爷,您看这地方怎么样?”
孙子余仔细的上下打量了几眼,却是感到一头雾水,自己之前游历天下,暂住表哥家时,从未见过此处房屋,莫不是近日新建而成的?
赖七看他面色生疑,忙过来解释道:“哎呦,您看我这脑子,差点忘了说。此处乃是大爷新建的几所屋子之一,专门用来给贵客上宾准备的。时才看您特意嘱咐了有朋友同来,小人这才擅作主张安排了这里。”
“嗯,不错!想不到你懒七几年未见倒是精明了许多,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嘿嘿,哪里哪里,都是平日里大爷教导的好。那要没别的事儿,小人就先行告退了?毕竟今晚乃是小人值夜守,若是被别人发现擅离岗位,可是万万担待不起。”
孙子余听他这话里话外都透着一丝戒备之意,莫不是庄子里生出了什么事端,遂张口问道:“哎,等等!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