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韩凝儿点了点头,想来是凌虚子道长为了抵御官军之事劳神已久,不便见客倒也在情理之中。
玄微子见他二人远道而来,对于之前昆仑派的惨象也是略有耳闻,若是不好好招待一番,传扬出去恐他人会说武当道士不懂礼数。
想到这里,再次开口道:“二位少侠,若无要事在身不妨在观中住些时日。一来可以静候师兄出关,二来也可饱览这武当山中的秀丽景色,不知意下如何?”
本来韩凝儿还在为去哪里等候凌虚子出关而发愁,一听这观主的主意甚是不错,索性一口答应下来,施礼称谢。
就此,二人暂时辞别了玄微子,由小道士领着,分别派了两间相邻的客房供他们休息。
等陆迁和韩凝儿各自迫不及待的推门进去,发现一切日常所需,应有尽有,看来这武当山在待客方面倒是颇有一番诚心。
由于连日来的昼夜奔波,陆迁躺倒在床榻之上,不消片刻便已沉沉睡去,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至明月高悬才缓缓睁开眼睛。
“咕噜……”一阵五脏庙内的躁动将他从床上吵了起来,回想起这些日子风餐露宿,连一顿正经的吃食也没有,如今到了武当岂能亏待了自己?
不过又转念一想,此刻天色已晚,怕是早已过了观中的用膳时间,若是因为一己之私,打扰到这班道士又诸多不忍,便想着去山里找些野味来填饱肚子。
出了客房之后,陆迁尽量猫下腰,压低了步子,生怕吵到别人多有不便。在路过韩凝儿的房间,还特意附耳听了听,得知其睡得正香,才放心离去。
在玄妙观之外有数条小径,由于是山中道路,地势崎岖自不必说。陆迁随意选了一条,借着月色顺势而下,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面前就显出一大片林子。
时值秋季,这林子并无茂盛的枝叶,不过这样一来也好,自己的视线将更为开阔,也便于发现那些诱人的野味。
才刚想到这里,两只毛茸茸的野兔,“嗖”的一下,好似两支利箭般自他面前跑了过去。“哎呦,居然有主动送上门的大餐了,看来我此行真是运气十足啊!”
陆迁一边美滋滋的想着,脚下运起轻身功法,顺着野兔奔跑的轨迹,一路追赶下去。
虽说他因习练《六壬流光诀》轻功绝顶,但这两只山里的“鬼精灵”也并非徒有虚名。
借助地势,两只兔子撒脚如飞。时而穿越树洞,时而绕开巨石,时而扎入草堆,时而钻进土坑。
把个陆迁给折腾的上蹿下跳,左扑右抢,可是不论何种姿势,总是在紧要关头慢上它们一拍,导致迟迟未有收获。
“好畜生,这可是你们逼我的!”折腾的有些恼火的陆迁,自腰间抽出两支金镖,对准它们的屁股依次打出。
那金镖脱手之后,劲力不减,化作两道金光急急而奔,只一眨眼的功夫,两只野兔便因后面受了重创而不再动弹了。
“唉,你们这又是何苦呢?”陆迁颇为惋惜的叹了口气,将它们两个的尸身依次捡起,拔出金镖,以皮毛擦去血迹重新放入囊中,剩下的便是要找个地方生火了。
提着手中猎物,陆迁仿佛已经看到了那被火焰炙烤过后,泛着一层油光的美味,当即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
正当他想着,再捡一些枯枝,准备生火造饭的时候,但见远方似有火光窜动。
“咦?是什么人半夜在此生火?莫不是朝廷潜伏进来的官兵?”
此念头一起,陆迁立刻警觉起来,之前昆仑派的惨剧历历在目,说什么都不能再让武当重蹈覆辙了。
为了一探究竟,陆迁借着轻功,纵身跳到树上,紧跟着几个起落,利用相临的树木作为支撑,成功来到那光亮所在。
借着枝杈与夜色的遮掩,陆迁俯身一看,原来是几个玄妙观的小道士正围坐在篝火旁,议论着什么。
只听其中一人道:“广灵子师兄,这白日里的仇,咱们可不能不报。无论怎么说你都是这届武当弟子里的翘楚,如今被个外人欺负了,说出去也不甚光彩。”
“对啊,我也觉得五师弟说的极为在理。师兄若丢了面子,便是我等丢了面子,此事绝不能善罢甘休!”
他这里话音未落,旁边一个身材胖大的小道士,嘴里撕咬着烤得喷香的鸡屁股,随声附和道。
“哼,你们一个个说的倒是轻巧,为何师父责骂我的时候,不见有一人出来替我鸣理,现在却又涨了本事。”
“哎,师兄,此言差矣。师父的脾气一向如此,你我皆知。若是我们几个再站出来替你辩解,恐怕只会责罚的更惨。”
“是啊,是啊,二师兄说的对。”在一众道士的怂恿下,广灵子似乎明白了什么,把手中的酒杯重重摔在地上,破口大骂道:“特娘的,如此想来这小子着实可恶。不过碍于师父的戒律,咱们不可与之明着动手,待天明伙房造饭之时,可将此物洒到粥里,看他还如何嚣张。”
说话间,只见广灵子从怀里摸出来一个小纸包,轻轻剥开,在众位师弟面前炫耀了一番,才奸笑着重新收回去。
“呃……这分量是不是有些重了?”一个年龄最小的道士,面露担忧的问道。
“呸,你懂什么?这叫沉疴需猛药,恶人还恶医。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日后怎么会把我们‘武当七侠’放在眼里?”
在那胖道士的呵斥下,“七侠”当中的小师弟也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