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庭幕猛地停住身子,古心也稳稳地站在张庭幕身后。古心想抽回自己的右手,张庭幕立刻下意识用力握住了古心的手掌。古心俏脸一阴,张庭幕也已经回过神来,急忙松开了古心的手。这时其余几个士兵也纷纷朝张庭幕行礼。
张庭幕仔细回忆了一下,才对那个伍长说道:“你是……颜盈屯,对吧?”颜盈屯高兴地点点头:“对对对,正是小人!大将军这是在……抢亲吗?哈哈。”张庭幕一脸窘迫地摆摆手解释说:“颜老兄你可别乱说啊,我正被官府的衙役追捕呢!”
颜盈屯愣了一下,随即啧了一声问道:“张大人,这帮狗腿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缉拿你?”说着颜盈屯又多看了几眼古心,然后卷起袖子呸了一声:“张将军,这帮怂人是冲这位小姐来的。您别担心,我替你教训一下这帮有眼无珠的狗东西!”
说着颜盈屯黑着脸走到古心身后,叉着腰等那帮衙役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自己面前。衙役首领连咳带笑地套近乎说:“颜老哥,多亏你帮忙拦住这对狗男女了……”古心听到“狗男女”三个字时,刺骨的杀意猛地把张庭幕包了个严严实实。
张庭幕心中一凛,急忙按住古心的肩膀摇摇头:“古心小姐,别为几个狗腿子动怒啊!”古心红着眼瞪了张庭幕一下,张庭幕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反而眯起眼睛朝她脸上看去。古心的怒意自然更加明显了,张庭幕依旧直视古心的眼睛,然后稍微加重了一下手上的力道。
古心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头的怒火慢慢说道:“张公子,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别人管我的闲事……”张庭幕摇摇头依旧挡在她身前:“你是望族的千金大小姐,跟这种人动怒,不值得。”古心冷笑一声咬咬牙:“不好意思张公子,古心就是这种小肚鸡肠的人——把你的手给我拿开!”
张庭幕沉吟一下说道:“拿开可以,只是你……”张庭幕话没说完,古心突然一脸嫌弃地用左手扫过张庭幕的手背,张庭幕的手上立刻传来刀割般的剧痛。张庭幕一咬牙,生生忍住剧痛,依旧按着古心的肩膀,古心身上的杀气瞬间更浓了。
就在古心想冲张庭幕发火大吼的时候,颜盈屯甩手一巴掌把衙役头扇得转了两圈喝道:“你大爷的狗东西,知道他是谁吗!”衙役头一脸错愕地捂着脸问道:“颜大人……他……他是谁啊……”颜盈屯眉毛一拧,反手又给了衙役头一巴掌喝道:“这下知道了吧!”衙役头顾不上鼻子流出的血痕,只能哭丧着脸赔笑说:“我怎么知道,颜大人您别……”
颜盈屯不等衙役头头说完,飞起一脚把他踹翻在地训斥道:“眼睛拿来流尿的狗东西!这是左千户手下的张大人!一刀就砍掉图择煌玄铁戟的征西大将军(士兵给张庭幕杜撰的官职)!你他妈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衙役们顿时面如死灰地跪在地上朝张庭幕看去,见张庭幕没有看自己这边,衙役头急忙抱住颜盈屯的腿说道:“颜老大!颜爷!你可得救救兄弟啊……兄弟真不知道他是千户手下的大将军啊!”
颜盈屯一脸鄙夷地看着涕泪齐流的衙役们,哼了一声说道:“张将军要是想办你,动动手指头把你砍成九截了!也省得你在这烦老子!”张庭幕瞟了一眼跪地不起的衙役们,小声劝古心说道:“为这种家伙动那么大肝火,当真不值得啊。”古心虽然还有些赌气,但脸色已经明显缓和下来了。
张庭幕舒出一口气,有些不情愿地放开了古心的肩膀。古心耷拉下眼皮咬了咬嘴唇:“让你手下好好教教那家伙,狗仗人势!”张庭幕点点头附和道:“这你放心。古心小姐,回魏府找木头他们吧,毕竟咱们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古心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朝魏家走去。
离魏家不到半里远的时候,两人身后猛地传来一阵马蹄声。张庭幕和古心同时扭头一看,只见北谟师一脸严峻地来到两人身后说道:“张少侠,有劳去一趟我北谟府,还有这位小姐。”张庭幕转身站在北谟师正对面,不卑不亢地问道:“为何?”
北谟师面无表情地勒了一下手里的缰绳:“自然是有要事。”张庭幕想了一下,眯起眼睛问道:“如果是要事,为和不叫上在下的两位师叔?”北谟师瞥了一眼古心,然后慢慢说道:“不必劳烦张大人和龙小姐了,你们俩去就可以。”
张庭幕和古心对视了一眼,两人心里瞬间都警觉起来——张庭幕和古心从北谟师家里出来半个多时辰,北谟师就找上门来,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张庭幕暗自盘算了一下,手背的青筋慢慢鼓起来说道:“北谟将军如果确有要事,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只是这位小姐昨天刚到,有她什么事?”
北谟师露出一丝冷笑说道:“就是因为她初来乍到,所以本官才会邀她同去呀。张少侠恕我直言,刚才二位放走一个溯风阁的探子,是不是?”张庭幕默然点点头,北谟师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张少侠应该知道,耿教主、白诰命包括阁下的小师叔,都在找溯风阁的人。因此这位小姐的来历,在下必须弄清楚,所以还望张少侠多多担待。”
张庭幕想了一下,北谟师的话确实不无道理,张庭幕扭头看了古心一眼,古心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张庭幕拱手说道:“北谟大人,实不相瞒,在下和这位小姐也是初次见面,有些事还得她自己定夺。”北谟师扭头对古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