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游泳，事情发生得又太突然，她坠入河中被灌了不少水，这会儿脸色惨白如纸，情况很不妙。
“施兰，你怎么样？睁开眼睛来看一看？听见没有？施兰！你醒醒！”
厉北尧轻拍着她的脸蛋儿，呼喊着，神色有些慌乱。
施兰迟迟没有睁开眼睛，厉北尧不敢多耽搁一秒，赶紧给她做了人工呼吸。
她毫无血色的脸上终于有了反应，‘噗’的一声，从嘴里喷出一口水来，连声咳嗽，“咳咳咳……咳咳咳……”
“你怎么样？好些了吗？”
厉北尧替她轻拍着背后，神情紧张。
施兰点点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概是河水太凉了，她瑟缩着双臂和肩膀，身子轻微颤抖着，全身哆嗦得厉害。
厉北尧蹙紧了眉头，道：“不行，我得立刻带你回去，你这样会着凉的。”
他顾不得自己身上也是湿漉漉的，就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你忍着点儿，我马上带你回去。”
施兰哆嗦着点点头，忍不住抬头看向面前的厉北尧。
看清楚他的表情后，她不禁有片刻的失神。
是她看错了吗？为什么她会从厉北尧的脸上，看出慌乱和紧张的神色？
不对，一定是她看错了。
他们俩坠河的那座桥，原本离厉北尧外公外婆家不远，所以厉北尧只花了十分钟，就抱她赶回去。
一进门就冲着屋子里大喊道，“外公外婆！快！快熬一锅姜茶来！”
外公外婆闻言赶了出来，看见施兰湿漉漉的一身，也被吓到了。
“哟，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掉河里了？”
厉北尧来不及多做解释，只是点了点头，说：“外婆，麻烦你去熬一锅姜茶。”
“行，我这就去。”
外婆二话不说，赶紧去了厨房。
外公也没闲着，赶紧去里屋去来一个暖壶，让施兰抱着。
厉北尧看着施兰，说，“我先去给你调水温，你洗个热水澡，再出来喝外婆熬的姜茶。”
“嗯。”施兰点点头，脑子里还是有些懵，“那你呢？”
他全身上下也是湿透了呢。
“我没事。”
厉北尧摇摇头，再拉着她的双手前前后后检查了一番，“有没有哪里摔着了？有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我给你检查。”
“没有。”
她摇摇头，其实就是被吓着了。
“那就好。”
厉北尧轻吁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用手背摸了摸她的脸蛋儿，然后蹙了蹙眉，一言不发去了浴室。
他很快又折回来，手里多了一条干毛巾，径直走到施兰跟前，用毛巾替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来。
施兰怔忪地盯着厉北尧的一举一动，觉得匪夷所思。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厉北尧这么慌乱，印象里他冷静沉稳，脸上从没有大风大浪的表情。
可现在这是……
难道是因为她？
但怎么可能？
施兰暗暗啐了一口。
厉北尧不顾自己身上还是湿漉漉的，心无旁骛地替她擦着头发。
他还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所以做起来毫无章法，竟把施兰原本的发型弄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