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那就走了。”傅殊眼巴巴看着长宁,潋滟的桃花眼中全是委屈。
长宁移开视线,伸手将他挥开:“快走,这都什么时辰了,赶紧回去休息。”
“哦,那你早点休息。”话虽这么说,可傅殊坐在凳子上纹丝不动。
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长宁没好气的瞪了傅殊一眼:“快些回去吧,这些天你都瘦了。”
在观澜苑门口她就已经看到傅殊眼下的黛色,分明是没休息好的缘故。
瘦了!媳妇儿说他瘦了,这是在心疼他。
傅殊搓搓手,站起来:“那我就先回去,媳妇儿早点休息。”
“快去吧。”长宁无奈点头。
傅殊快要走出门时转头:“媳妇儿你不走了吧。”
长宁眼眶一酸,垂下眸子,静静道:“不走了。”
傅殊这才展颜,身形微动消失在屋内。
长宁就着烛火细细观察着手上的兵符,脑中不断回想傅殊的话:你用来自保也好,报仇也好,都随你。
报仇......
手中无意识将兵符攥紧,长宁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如果可以,她真想直接覆了沈氏江山,管他三皇子五皇子。
可是不行,她是裴家大小姐,诗书传家的裴家怎么能沾上谋朝篡位的污名。
紧握的柔荑无意识松开,兵符自手中滑落,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一夜无梦,翌日早上。
花枝进门收拾屋子,视线被一个金灿灿的物事吸引住。
“小姐,这是什么?”花枝捡起兵符看向长宁。
长宁拉回视线,叹息一声:“将东西放进盒子吧,收好。”
“是。”
“小姐!小姐!不好了。”谢七一路疾行,直接从假山跃进院子,推开门。
长宁目光一闪:“出了何事?”
“京兆府尹带着人把裴府围起来了,此刻正在大堂,老太爷让我叫你快过去。”谢七声音微微颤抖,她知道这事定是与当日小姐在望江楼买下的突厥女奴有干系。
“刘于拭?”无数破碎的片段在长宁脑中,灵光一闪,终于将整件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谢七皱着眉,细细想了会,肯定道:“奴婢不知道,只知道都叫他刘大人。”
“那就是了。”长宁不慌不忙地坐到妆台前,朝已经被吓得不出声的花枝看去:“还不梳妆?府中来了贵客。”
花枝回过神来,见小姐犹自不慌不忙,一时之间也将心神稳住。
裴家大堂。
裴子文与裴子书都上朝了,堂中只有裴正清与裴子业在作陪。
“刘大人,二嫂尸骨未寒,你就带兵来了裴府,怕是有伤和气吧。”裴子业目光如刀,直直射向刘于拭。
刘于拭三十多岁的年纪,此刻老神在在地端茶轻抿,放下茶盏这才不咸不淡道到:“舍妹在世时也没见三公子对本官这么热络,今日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裴子业一阵气闷,往常他与陈氏这边的亲戚素无来往,再加上对陈氏不喜,见着刘于拭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可此刻情况又不同,你都带兵打上门来了,还不准问两句?
刘于拭看了一眼裴子业的神色,这才笑道:“不是什么大事,三公子请安心,只是有个案子想要请大小姐配合。”
说着向门外看去:“大小姐架子真大,本官都在这里等了许久还是不见人。”
“不知刘大人找本郡主所谓何事?竟一大早就来了裴府。”
长宁人未至,声先达。
刘于拭闻言蹙起眉头:“大侄女儿莫怪,按辈分来讲,你也应该叫我一声舅舅。今日舅舅前来乃是有一事想请侄女配合。”
长宁绕过影壁,带着谢七花枝缓缓走来。
“本郡主久不回京,不识大人。”长宁这话说得不客气,刘于拭听得也没脸。
闻言沉下脸,既然你不识抬举,就别怪本官公事公办了。
“来人。”刘于拭喝道:“将裴长宁拿下!”
“放肆!”一直作壁上观的裴正清终于出声,一出手就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扔向刘于拭。
茶水溅湿了刘于拭的下摆:“老大人,本官也是奉命行事。看在刘裴两家的情分上,本官不会太过为难大小姐,还请老大人理解本官。”
“刘大人一口一个奉命行事,那么长宁请问一句,您奉的是谁的命,行的又是什么事。什么都不说,带着人闯进裴府就说要带我离开?”长宁嗤笑一声:“未免太不把裴府放在眼里了。”
刘于拭这才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取出圣旨,单手举起圣旨:“本官奉陛下密旨,彻查上京中的突厥细作。”
裴正清闻言,脚步站立不稳,吹着胡子:“胡闹!你的意思是突厥细作就在我这裴府?”
裴子业上前扶住裴正清,看向刘于拭:“刘大人莫要空口说白话,白白污了我裴家。”
“本官若是没有把握自然是不敢上门的。”
“刘大人的意思是说本郡主就是那突厥细作?”长宁冷笑一声,她早就料到裴青山当日不会无缘无故与她说那番话,现在想来便是在诈她了。
一句本郡主,炸开在刘于拭耳边。
本来已经开始飘飘然了,闻言也不得不起身恭敬道:“郡主恕罪,下官也是公务在身,不得不请郡主配合调查。”
“一句恕罪便想轻易将本郡主带走,刘大人可知肆意污蔑皇室的罪名?”
刘于拭语塞,他要怎么说?这突厥细作一事是宁文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