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来找小姐的,谢七垮着脸:“小姐刚刚才服了药,这会应该歇息了吧,公公可是有什么事?”
这,他来的有些不凑巧了。
徐福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正在犹豫间,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长宁立在门边对徐福开口:“公公有何事便说罢。”说着话没好气地看了谢七一眼,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连宁文帝身边的人都敢随便拦,若是换个人只怕人头已经落地了。
谢七撇着嘴,她也是想让小姐多休息下。
长宁眼中浮现出点点暖意,她自然明白谢七的心意。
徐福笑呵呵地弯了弯身子:“王爷宣郡主入宫一趟。”
“王爷?”长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若有所思道。
“是摄政王殿下。”见长宁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徐福不得不提醒道。
“公公稍等,谢七将我的药箱取来。”
果然如此,这徐公公一来准是折腾小姐的,谢七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徐福无奈苦笑,他也没办法啊,这天下间长宁郡主便是最后的希望了。
长宁轻笑一声开口道:“徐公公别与谢七一般见识,我这就随你入宫。”
“郡主说笑了。”
说话间,谢七已经整理好了长宁的药箱,提着药箱从里屋走出来:“小姐,都准备好了。”
长宁点头:“那便走吧。”
说话间一行人已行至裴府门口。
裴正清早就得了信,因此早早便带着人站在门口,见长宁过来:“宁姐儿,快去快回。”
“是,祖父。”长宁微微屈膝,视线扫过三叔、父亲:“今晚可否加一道醉八仙?”
裴子业笑道:“你这丫头,是真的馋。放心吧,三叔稍后派人去鸿运酒楼带个厨子回来。”
大侄女最爱鸿运酒楼的醉八仙,他一直记在心中。
“多谢三叔,祖父、父亲、三叔,长宁这就走了。”
“去吧。”裴子文也有许多日子没有见到长宁了,听父亲说起女儿遇刺的事,这些日子便按了心思让长宁好好休养。
可这还没到两日,宫里又来了人。
裴子文被长宁遇袭的事情吓坏了,可宫里来传他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唯有多嘱咐几句。
“将谢暗带着,要小心。”
“知道了,谢暗下来。”长宁有些无奈,这一次她真的带了谢暗。只是谢暗惯来不习惯出现在人前,便躲在树上了。
现在听闻长宁叫道,谢暗身子一闪便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大老爷放心,属下必会保护好主子。”
谢暗很少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一时之间这话说得磕磕绊绊。
见谢暗果然跟在旁边,裴子文这才放心一大半:“那便去吧。”
“郡主,轿撵已备好。”徐福笑道。
长宁还没恢复过来,傅殊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因此便提前让徐福准备好了轿撵。
“多谢徐公公。”长宁目光一闪,这轿撵是傅殊往日常用那一辆。
长宁一上马车便靠在软垫上小憩,傅殊这马车打造地极为舒适,好不容易享受一次,长宁自然不会白白浪费。
一路无声,长宁这一趟只带了谢七与谢暗,杏月不会武功便被留在了观澜苑。
谢七看自家小姐这心大的,就这么大大咧咧的睡着了,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从出了裴府便一刻不敢放松,这次进宫她甚至将佩剑给带上了,徐福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做不知。
马车畅通无阻地过了宫门,穿过甬道一路不急不缓得行着。
待到了勤政殿门前才稳稳停下,谢七松了口气,凑近长宁轻轻道:“小姐,到了,快醒醒。”
长宁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走吧。”
长宁下马车时正好碰见一个小文子凑在徐福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徐福点点头表示明白,挥了挥手示意小文子可以退下了,长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郡主,快进去吧。”
长宁看了谢七一眼面无表情道:“你就在这里等我。”
“是,小姐。”谢七垂着头,皇宫重地她也不能太放肆,在门口就在门口吧。
长宁一踏进勤政殿,徐福便缓缓将门合上。
“你这是干什么?”谢七蹙着眉看徐福道。
徐福以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陛下正在静养。”
勤政殿与御书房是宁文帝往日批改奏折的地方,两边都设有龙榻。宁文帝从前每每熬夜批改奏折便直接在此睡下。
平心而论,他确实是个好皇帝。
轻笑一声,长宁抬眼看了一眼立在窗边的黑衣男子:“王爷。”
傅殊转头定定看着长宁,半响才开口道:“劳郡主进宫,是殊的不是。”
“能为陛下诊脉,是臣女的福分。”长宁自嘲道:“怎么劳摄政王赔罪。”
傅殊无声叹了口气:“请郡主替陛下看看吧。”
“是。”长宁将药箱放在桌上,便来到宁文帝床边,伸手覆上宁文帝的手腕。
半响才收回手,长宁面色古怪,又伸手探了探宁文帝的脖颈处。
“到底是什么毒?”傅殊见长宁神色古怪,开口问道。
长宁深深看了傅殊一眼:“这不是毒。”
傅殊眼中一紧,迟疑道:“莫非是...蛊?”
“没错,是蛊也是毒。”长宁凝眉,不光是蛊,且还是蛊中剧毒的噬心蛊。
傅殊对蛊毒了解不多,只是使蛊最厉害的并非突厥而是夜国。
莫非夜国也在暗中插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