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手微微顿住,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暗色,嘲讽道:“夏侯姑娘为了长宁也费了这么多心思,实在是让长宁受宠若惊。”
从她到姚城的第一刻,掌柜的有意无意的提起的花神祭,城隍庙墙角七重门的特殊联络记号,万花楼的金妈妈,这一桩桩一件件现在想来便全是夏侯的手笔。
夏侯平灵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自顾自的坐在了椅子边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从长宁怀中退出的夜未央。
“想回去了?”
夏侯平灵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长宁心中微沉。
“夜明愈要登基了。”夜未央不答话反而道。
夏侯平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眉目流转状似无意:“我知道,莫不是你也想当皇帝?”
长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从这方面来看她与夏侯平灵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她也曾这么想过,甚至还曾亲口对三叔提起过。毕竟夜国民风开放,虽然并没有出现过女帝但却未尝不能开个先河...
夜未央闻言瞪了夏侯平灵一眼:“干嘛封了师妹的内力,快给她解开。”
夏侯平灵封内力的手法很奇怪,她方才已经悄悄试过了,但还是不敢轻易动手,免得解错了反而伤了师妹。
夏侯平灵闻言,好笑的看了一眼夜未央:“裴小姐此行是来与我为敌了,我不封了她内力难道还好吃好喝的供着她不成。”
长宁看了一眼夏侯平灵,又看了一眼师姐,这二人的相处倒是比她想象中要和谐许多。
“师姐可否让我与夏侯姑娘好好谈谈?”长宁挑了挑眉,她不喜欢打没把握的仗,自然也不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夜未央看了一师妹一眼点了点头:“你们聊吧,我去院子里坐着。”
“师姐小心些。”长宁不忘叮嘱道。
夜未央心中一暖:“知道了。”她这些日子一直待在这里,虽然一步都没有出去过但还是去过院子的,哪能出什么事。
夏侯平灵不动神色的垂下眼帘,让人看不清眼中的情绪。
夜未央将门拉拢,脚步越来越轻。
长宁这才轻笑一声:“看来往日种种,倒是长宁误会夏侯姑娘了。”
“误会?这还是别人第一次对我说这样的话,裴小姐话不要说得太早了,免得日后打脸。”夏侯平灵自顾自倒了杯茶,淡淡道。
“是吗?不知夏侯姑娘还要留师姐多久。”长宁挑了挑眉,好整以暇道。
夏侯平灵闻言看了长宁一眼,若有所思道:“或许一年、或许十年、或许一辈子,谁知道呢。”
她活的本就随性,不受世俗约束,所作所为自然也不愿向人解释。
长宁心念几转,缓缓开口:“这些年江湖上竟然没有夏侯姑娘半分风声,不知夏侯姑娘在七重门中呆了多少年?”
夏侯平灵这种武功套路,若是没有在江湖中摸爬滚打是没有这个本事的。而以夏侯平灵的本事,江湖中竟然没有半分风声,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些年她一直隐匿在某个地方。
江湖中七重门与红楼皆是这样的神秘之所,可看萧染的模样不像是认识夏侯平灵的,这样想来便只有七重门了。
“七重门?你们现在都这么叫吗?”夏侯平灵见长宁问起,也不再隐瞒反而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似的:“我到的时候,那里还不叫七重门。”
“长生门。”长宁淡淡接口道。
“对,那会还叫长生门。”夏侯平灵嗤笑一声:“也没什么好说的,总归就是隐姓埋名那些破事儿,听未央说,你们不是爱看话本子吗?”
顿了顿,夏侯平灵抚了抚下巴紧接着道:“我这种在话本子里,你们管这叫身负血海深仇隐姓埋名?”
若不是时候不合适,长宁只怕便要笑出声了。
“对,身负血海深仇隐姓埋名。”长宁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儿,没什么好提的。”夏侯平灵摆了摆手,认真道。
长宁看了夏侯平灵一眼,见到夏侯平灵之前她一直在想,夏侯毒杀夜帝掳走师姐到底想要什么,但现在真的见到了,她反而有些问不出口了。
夏侯平灵垂下眼眸,淡淡道:“我一直很羡慕未央。”
她也是皇帝的女儿,夜国的公主。可她的人生与夜未央截然不同,当年为了迎娶明月公主,父皇狠心将她送走。自此之后,母妃早殇,而她也过起了颠沛流离的生活。
整整十多年了,当年她也曾居住在凤凰宫,凤凰宫下的秘道当年也是父皇带着她亲自走过一次的。她当初去静安候府只是想看看裴长宁,她也想活的像未央一样。
长宁闻言,挪开视线幽幽道:“师姐不讨厌你。”
师姐的性子她知道,最是爱憎分明的性子。虽然知道了夏侯平灵与夜皇的死脱不开干系,但师姐还是没有过分责怪她。
“呵,用不着她喜欢或讨厌。”夏侯平灵唇角微微翘起,敛去眸中的思绪:“离夜明愈登基还有些日子,不急。”
长宁不由多看了夏侯平灵一眼:“你的意思是...”
夏侯平灵定定的看了看长宁,这才轻笑出声:“看样子我们是想到一处去了。”
“堂主,红楼来人了。”门外传来一道女音,长宁挑了挑唇,果然是金妈妈。
夏侯平灵点了点头,又深深看了长宁一眼:“你倒有些本事,能跟萧染搭上关系。”
“萧染的伤,是你动的手?”长宁叫住夏侯,看了眼她的背影道:“你的武功虽然高,但却无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