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召曰,裴氏有女,年十四,系出高门,可堪良配,特赐婚定安王世子。”
徐福收回圣旨,一张老脸笑开了花:“可真是恭喜郡主了。”
长宁听罢,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看了徐福一眼,随即收回视线:“臣女接旨。”
裴正清清咳一声:“劳烦公公走这一趟了。”
徐福有些尴尬,笑意还挂在脸上。
“谢隐,你去一趟定安王府,去找傅殊,说我要见他。”长宁回到观澜苑,一口气上不了也下不去,索性发狠道。
她原以为这婚是无论如何也成不了的,可宁文帝又是怎么回事?不是非要铲除裴家吗?都当皇帝的人了,怎么立场这么不坚定。
“算了,我自己去。”长宁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去,她总觉得这事从一开始就透着不寻常。
宁文帝不像是那么没立场的人,怎么说赐婚就赐婚,要知道一旦她真的嫁给了傅殊,相当于亲手把自己的左膀右臂绑在了裴家身上,老皇帝看上去也没这么傻。
“小姐…”花枝结结巴巴:“您和世子的赐婚圣旨刚下来您就去定安王府,若是被别人知道了…”
长宁没好气瞪了花枝一眼:“谁说我就这样去,快,将妆台下面的包袱拿出来。”
花枝忙小跑过去,将包袱拿出来。
长宁换好衣裳,铜镜中出现一个fēng_liú倜傥,眉目如画的小公子,她满意地点点头。这里的衣裳都是她找三叔重新做的,穿在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花枝也迅速换好衣裳,她也是做惯了这些事的,因此动作麻利。
“你们今日就呆在观澜苑吧,我与花枝至多酉时便归。”她今日除了要去找傅殊,还想到处再转转,近日心里憋闷的慌,人多了反倒不美。
“是。”谢隐与谢暗对视一眼,两人视线同时落在花枝身上,眼中羡慕的意味溢于言表。
花枝把胸一挺,嘚瑟地斜睨着二人。
怎么样,小姐最疼的还是我。
谢隐冷哼一声转开头。
二人也不再爬墙了,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出去。
她现在是皇后义女,上了玉碟的长宁郡主,裴府中真论起来,除了老夫人,还真没人位份在她之上的。
二人为避人耳目也没有坐马车,索性裴府离定安王府也不远。
花枝仰头看着王府大门,咂舌道:“小姐,这王府也太气派了。”说着,花枝伸手摸了摸府门口的石狮子。
长宁也有些吃惊,定安王府大门为五间三启门,高约一丈,房檐上雕刻着吉祥如意纹饰确实是气派显赫。
“喂,你们是什么人?”
门口探出了个脑袋,门童见两位公子哥儿打扮的人真神情诡谲地抚摸石狮子。
花枝尴尬地收回手,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她实在太给小姐丢脸了:“咳,这上面脏了。”
门童一脸狐疑,从门口走出来:“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这是王府,快走开,快走开。”
“我们是来找世子的。”花枝得了长宁的示意,开口也有底气了,未来世子妃来找世子可不正是应该的嘛。
门童上下打量了面前二人,这两人衣着也不俗,怎么如此不识礼数:“你们可曾事先下了帖子?我定安王府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
长宁轻咳一声:“我们是裴家的人,来找世子劳烦小哥通报一下。”
裴府的人?门童眼一亮,脸上的不耐尽数消失:“哎,原来是裴府的公子,方才是小人无礼了,只是世子出京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出京了?去哪了?”长宁抓住门童的话头问道。
“奴才也不知,不如二位公子先进府?王爷快回来了。”门童上下打量了面前二人一番,不得不说世子眼光真好。
这两位小公子眉目灵动,清秀俊俏。这裴家的大小姐还能有差?
“既然世子不在,我们就不叨扰了,改日再递门贴拜见王爷。”长宁得知傅殊不在,也不久留。
门童在身后却看得奇怪,这两人虽穿着不俗,可怎么看怎么奇怪,还自称是裴家的公子来找世子。
街上人来人往,人群都涌向同一个地方。
“小姐,咱们回去了吗?”看了一眼人群,讷讷道。
花枝这丫头最爱凑热闹,眼下看到人堆哪里抬得动脚。
“先去看看吧。”长宁无奈开口,自从回了上京,花枝也没有玩痛快过。
从前在昆仑的逍遥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是!”
两人顺着人潮,走进了望江楼,望江楼内人影憧憧。花枝垫着脚尖还是看不够台上,不由泄气道:“回去我定要多吃两碗饭。”
“咱们去二楼吧。”二楼的雅间看台上效果最佳
这时,一脸上有疤的汉子走到长宁面前,抱拳行礼,神色恭敬:“我家公子请姑娘上二楼。”
花枝不察被人道破身份,下意识挡在长宁面前。
长宁看了汉子一眼,视线转回二楼那些开着的窗户,没有发现一个认识的人。
汉子身材魁梧,脸上虽然有疤,但看上去并不骇人。
“你家公子可是姓宗?”这汉子一举一动都带着从军多年的煞气。
马大笑得憨厚,挠了挠后脑勺:“公子果然没说错,姑娘当真聪慧。”
长宁不置可否:“请带路吧。”
望江楼一楼大堂坐满了人,堂中摆了个台子,台上放着两个被黑布包裹着的东西,从形状来看应该是笼子。
长宁听到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