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说的平淡无奇,却像是流水一般缓缓道来,拂过邹浚生舒的心头去,让他不禁一个愣怔,一时之间没有回过神来,却像是没有听清一般,诧异地道:“什么?”秋茗月脸上蕴了笑意,见他这般模样,却起了捉弄他的心思来,戏谑地道:“不知皇上更喜欢皇子还是公主?”
邹浚生舒诧异地瞧着她脸上的粲然笑容,一时失神,脑海中却是费力地消解她的话,待得终于弄明白她话中的含义之时,狂喜之意却如狂风暴雨一般袭击了他的脑海,让他心中翻江倒海,怎么也回不过神来。
“你、你是说……”邹浚生舒声线紧绷,嗓音干涩,低低地吐出一句话之后,便没了下文,只剩一双尚有些呆愣的眼眸牢牢地盯住她。
秋茗月脸上泛起笑意来,看着如此模样的邹浚生舒,见他面上的呆愣,红云便悄悄浮上脸颊、耳朵,在他逐渐灼热的眼神逼视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邹浚生舒见着她这微微一垂头,心中“当啷”一声,却像是什么东西在心中轰然炸开,狂涌的喜悦瞬间便将他的理智淹没,豁然坐起身来,伸手将她环抱起来,紧紧地裹着她的身体,眼中光亮堪比月明,口中笑道:“茗月,你说的可是真的么?朕当真是有了孩儿了?”
秋茗月笑意盈盈地搂着他的肩颈,笑道:“是真的。”
邹浚生舒雀跃起来,伸手便将她抱起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抱着她转了一圈,笑声自现,听见秋茗月低声说着小心伤着孩子之时,却将他从那灭顶的狂喜中拉回一丝丝的理智来,慌忙将她放在了床榻中。
秋茗月从那身体悬空的晕眩之中坐定了身子,脸颊带笑,柔情漫漫地望着他。邹浚生舒垂头看着她的脸颊,心中喜悦久久无法消散,柔意却缓慢地浮上了心头,伸手环住她,贴在她的额心上,低声喃语道:“茗月……茗月,朕实在是太欢喜了,朕竟不知,还有这样天大的喜事在等着朕……”
他语无伦次,言语之间却没了半分为君者的凛然之风,现在的模样却只像是个平常人家的丈夫一般,听到了自己妻子的喜讯,狂喜不能自持。
秋茗月浅笑着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低声道:“是真的,我们有孩子了。”
邹浚生舒心中的柔情满溢,伸手紧紧搂住她,几欲将她刻进骨子里,才能缓了这许久的思念与奢望,她有了孩子了,她肯为他生一个孩子了,他们两人自此便更加紧密,无论什么都再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秋茗月被他牢牢箍在怀中,几乎要透不过气来,却仍能感觉到他刻意地避开自己的肚腹,心中不由得轻笑,由着他将她揽在怀中,久久不能言语。
试谡庖豢贪悖隽永流长,难得珍贵。
过了良久,邹浚生舒才将她松了开来,狂喜的面色也逐渐和缓下来,见着夜已深凉,伸手将她放倒在榻上。
瞧着他的动作,秋茗月还以为他还要做些什么,慌忙伸出手来推拒他,道:“别……”
邹浚生舒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头,宠溺地道:“想什么呢。”将她放平了,为她掩上被褥,秋茗月脸上蓦然地一红,羞窘地差点要埋进被褥里去。
邹浚生舒笑出声来,伸手将她拉出来,省得她再闷着自己,将她环在臂膀之中,顶着她的鬓发,低声道:“茗月,从前朕不知道什么最要紧,幸亏有了一场噩梦,才让朕真正地明白,挂在心中的是何人。朕如今才能明白,江山要紧,有你伴着朕,这江山才有了颜色。朕虽为国君,却更想做你唯一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