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去那不是摆明了告诉皇上,是因为不想要这份差事才这么做的吗?让皇上心里会怎么想?
这种问题,用不着太子太傅回答,太子自己便颓然一叹,道:“来不及了啊!太傅,您可得帮帮孤啊,您可知道还有什么好法子没有?”
太子太傅摇摇头,苦笑道:“如此说来,您只有离京走一趟了,但愿这一趟回来,皇上会消了气、对您不会有什么成见和想法。”
要是会那就怪了!太子在心里头撇撇嘴,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事情完完全全是被他自己给搞砸的,他能怨谁?当然,如果非要怨的话也有人,那就是皇后!
可是他却知道,自己半点儿也拿她没有法儿,非但说不出口、问不出来,下回见了她,照旧还得陪着笑脸!
“太傅……”太子叹息般,看向太子太傅。
太子太傅不用他说,轻轻点了点头,道:“太子殿下放心,既然事已至此,您索性万事不问、一心一意将这趟差事办好,京城中,还有老臣和老杜他们几个呢!老臣会看着安排,绝不会误了事!”
太子太傅在心中叹息,当然,太子不在,许多事情还是没有那么方便或者有所掣肘的,可是眼下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有劳太傅您老人家操心了!”太子心中稍安,起身向太子太傅拱手施礼。
“殿下,使不得!”太子太傅吓了一跳,慌忙起身避开。
“您当得,”太子叹道:“孤不在的这些日子,有劳您的事儿多着呢!等有朝一日……太傅的恩情孤定当厚报!”
“老臣不敢!这是老臣分内之事,当不得太子殿下如此说来!”太傅慌忙又道。两人说着,便又细细商量了一回,定下了些许章程,太子太傅这才告辞。
书房中安静了下来,太子的眼中一片冰冷。
他没有想到,自己在已经知道皇后有问题、已经小心提防着的情况下,仍然不知不觉便着了她的道儿!
他不敢想象,假如自己一无所知,是不是被她卖了还给她数钱、还要赞一声好呢?
自己想要斗赢她,真的是太难太难了!
所以,不能再等了!一定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拿她自己的命救过父皇的命,在父皇的眼中,她是天底下最最贤良的女子,父皇对她虽然不能说是言听计从,但她在父皇面前说话,还没有过不管用的时候。
老三有她相帮,加上吏部大考的时候自己不在京中,天知道等自己回京之后会是怎样的局面!
太傅他们就算能帮自己,可在她面前也是臣子,更重要的是,他们不知道她跟自己的真实关系,而偏偏这一层关系不能说啊,这是要命的!
太子心一横,冷笑道:“既然你不仁,便休怪孤不义了!这都是你逼孤的,母后!”
太子深深的吸了口气,挺直腰身端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一呼一吸缓缓吐纳,他要让自己平静下来,要让自己的心真正的平静下来,要好好的想一想事情。
有些事情,他还需要进一步的确定。
晴岚郡主这几天心情格外的好,心里有着十足十的成就感,对于自己的父王左一句“备嫁”右一句“备嫁”视而不见,反而有种瞒着父王干大事儿的兴奋刺激感,就像当年离家出走前偷偷做一系列准备时的心情一样。
那一次倒霉的被人偷光了盘缠,这一次她相信她绝对不会倒霉到弄假成真。因为那两个家伙都不可能让她弄假成真。
晴岚郡主这日逛着街,忽然有人请她一旁的酒楼相见。
她本就不是个胆子小的人,非但不小,还很有点儿寻找刺激的胆色。
于是,她二话不说便跟着来人去了。这热闹街口,大白天的,又是酒楼见面,她有什么好怕?
进了酒楼,来到二楼的包间,晴岚郡主看到那约自己来的人微笑着转过身,饶是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仍然大吃了一惊!
“太、太子!怎、怎么是、是你!”晴岚郡主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太子,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太子大笑起来,一面自己回身坐下,一面抬手示意她坐下,对于她的失态与直视自己的无礼举动丝毫不以为意,笑吟吟道:“为何不能是孤王呢?嗯,郡主以为会是谁?”
晴岚郡主回神坐下,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目光过于放肆,她有点儿不好意思的忙收回目光,笑笑说道:“那个,臣女并没有以为会是谁,不过,是谁也不太可能、不太可能是太子啊!”
晴岚郡主暗暗狐疑,她实在不知道太子约见自己是为什么?难道只是无意中从楼上看到自己临时起意?是为太子妃出气?还是——想要打父王什么主意?
别的也就罢了,想到这最后一点,晴岚郡主面上虽然还笑着,心中却暗暗的警惕起来。
她性格虽然大大咧咧,但并不表示她什么也不懂!至少她懂得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
不过既然来了,也就只能先听听太子怎么说。反正这儿可是闹市,他还能把自己怎么样不成?自己可也不是个好欺负的!
晴岚郡主打定了主意,心也略略安定下来。
太子听到她那话又大笑了起来,笑得意味深长,瞧了她一眼笑吟吟道:“怎么不可能呢?你瞧,你以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事情这不是发生了、变成了活生生的事实了吗?可见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就好像——”
太子说着深深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