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咱们快点下山吧!”陆小暑也连忙说道。
苗楚河连忙从地上起来,将收缴酸软的佟易也扶了起来,便问陆小暑怎么脱险?
陆小暑随口道:“那个大坏人自己失足掉下了山下,所以我就回来了,我回来就看到他们已经走了,你们在这儿。小舅舅,咱们快点儿回去吧!赶紧报官,那个倒霉蛋就是从西北方那边掉下去的,我随手用山藤绑了他几道,也不知他什么时候会醒来呢,让官府带回去,没准能问出另外三人的下落!”
“不错!这些人绝非善类!指不定往后怎么害人呢!”苗楚河心中一凛,连忙点头,便扶着佟易欲一道出去。
佟易这两三天吃尽了苦头,身上又时时刻刻被绑着,此时刚解开,身上血脉不通,加上害怕,站起来就颤个不停,哪儿能走得动?他一急,忍不住又呜呜咽咽的哭上了。
“别怕,别怕!易儿别哭了!”苗楚河只得柔声安慰,索性便背上了他。佟易呆了呆,乖乖的伏在他背后圈着他的脖子不动。
陆小暑趁机说道:“小舅舅,你们慢慢来,要不然我先走一步?没准能快点儿下去叫人呢!”
“你——认识路吗?”苗楚河有些迟疑,毕竟这可是荒郊野岭的。
“认识认识!这儿虽然偏僻,依着山路走就是了!才走过的怎么会忘记呢!”陆小暑连连点头。
“那行,你路上小心点!”苗楚河点点头。
“那我先走了,你们也小心点!”陆小暑嫣然一笑,小小的身子连蹦带跳,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苗楚河眼前。
陆小暑绕开苗楚河的视线,冷哼一声,便朝着那三人离去的方向追去!那三个嘴巴里不干不净的混账东西,她非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们不可!想拿了银票就这么逃了?门儿都没有……
苗楚河背着佟易,一路跌跌撞撞的下山,因为陆小暑先去报信了,他并不急着赶路——且他想急也急不来,山路本不好走,佟易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背着这么一个人,哪里能走得快?
因此陆小暑设法收拾了那三个人之后,仍旧赶在他们之前下了山、通知了佟家的人。
佟家闻言又惊又喜又急,一边派人报官佟老爷和陆忠一边亲自带着家仆们风风火火赶去接应。刚好苗楚河背着佟易来到官道上,佟家的人刚到。
佟老爷一见儿子这副脸色煞白、萎靡不振的模样便不由得湿润了眼眶,忙上前与众人将他从苗楚河背上抱了下来,佟易乍见亲人,终于明白自己是彻彻底底的安全了,扑在父亲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哇哇大哭,哭得佟老爷差点也落下泪来。陆忠等一旁苦劝,好容易才止住了,一行人便一同回了佟府……
官府很快将那四人缉拿归案,佟家的三万两银子也尽数追回。当然,佟老爷不会全部将银票收回,拿了五千两打点官府,此事也算皆大欢喜了。
佟老爷纵然再要面子,这一回也不能不承苗楚河的情。加上佟夫人在旁和稀泥,佟老爷别扭着脸半推半就,终究认下了女儿和女婿,饮了这一杯迟来的茶。
佟玉儿喜极而泣,多年的心结终于化解而开。苗翠兰、陆忠也代他们欢喜。
佟老爷这个人性子虽有些别扭,但这一道别扭的坎跨过去之后,便也一切如常了,很快就与苗家打得火热,对小外孙更是喜得无以伦加!
所有的人都圆满了,唯独陆小暑却是又挨了好一顿训斥。
陆忠夫妇得知她好奇心不要太强烈的竟然一路跟着苗楚河上山,齐齐大惊失色,苗翠兰气得差点儿要揍她,亏得苗楚河拦住了,好说歹说才劝下了姐姐。
陆小暑吐吐舌头,到底在老娘的威逼下乖乖的认了错,并且保证下次再不敢了云云,这一场风波才算作罢。陆小暑心中那叫一个憋屈:没有人可以分享英雄般的秘密,真的是很难受啊!
她可不是个难受了任由自己难受的人,于是等陆琦回来的时候得意洋洋的跟这位哥哥吹侃了一通。
陆琦一听就傻了眼,瞅着她道:“你不要命了?说你胆子大,还真没有你不敢做的事儿!那是闹着玩儿的吗?你知不知道你面对的都是些什么人?你一个小姑娘家,万一一个不好——”
于是,她又平添挨了一顿教训!
转眼便进入了冬季,田里的小麦、冬菜都已经种下去了,农家渐渐的也闲了下来。
几场雪后,人们更不太出门,多半就在家中烤火谈天。
林放和周源不时的仍旧寻她们出去玩,日子过得倒不寂寞。
这一日瞧着冻结了的河上,陆小暑想起深秋时在周家那一片宽阔的芦苇荡里捕捉野鸭之事,便笑着提议去那宽阔的湖面溜冰。
林放自然是拍着手叫好的,只要是陆小暑的提议,他好像还没有反对过。
周源却有些迟疑,忍不住说道:“会不会很危险啊……大冬天里我可从来没去过那儿呢……谁知道那湖面上结的冰厚不厚,万一——”
“你怕什么呀!要不你在岸上看着好了!”林放甚是不屑。
陆小暑也道:“放心吧,这么好几场雪下来了,冰层不厚才怪呢!一年里能这么玩儿的时候可是不多,错过了多可惜呀!”
林放呵呵一笑,有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周源身上转了两转,笑嘻嘻说道:“对咱们来说,冰层自然是够厚了的,可是,唔,对他来说么……”
陆小暑怔了怔,瞅了一眼周源那圆滚滚的身材,忍不住掩口咯咯的笑